第一章(1 / 3)

上京的燕尾巷子深处,藏着一处有匾无名的院子。

从外头看去,这院子门面装饰得简单朴素,与周边的寻常人家无异,可开了那院门就见里面雕梁秀柱,丹楹刻桷,竟是另有一番的别致清雅。

今日院中仆从不知为何比往常要忙碌些,端着各色物件往来穿梭。

突然不知从哪里赶来了一场瓢泼大雨淋得众人措手不及,纷纷四散奔逃。

任凭窗外如何的兵荒马乱,谢婉芝独自倚在窗边的紫檀荷花纹缎面软榻上愣愣地出着神。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谢婉芝被这响动惊醒,回过神来,忙起身探头看去,原来是两个来避雨的小丫鬟。

那两个丫鬟就蹲在墙根边,雨声势大,屋子里又没点灯,一时竟都没发现谢婉芝就站在她们头顶上方看着她们。

没等谢婉芝开口邀她们进屋来避雨,她们就自顾自地说起了悄悄话来。

一个丫鬟看着这雨愤愤道:“我最恨这下雨的天了,叫人去哪里都不了。”

另一个丫鬟连忙压低了声音劝她:“你小声些,仔细别吵了屋子里头的人。”

那丫鬟毫不在意,继续没好气地嚷嚷着:“吵不了,我来的时候就看过了,屋子里没点灯便是没人在,她准是才吃了饭在别处散步消食才被雨拦在路上了,一时半刻回不来的。况且,我是王爷府里的家生子,纵使是吵着了她,她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哼。”

“哈哈,玲儿姐姐口气可真大。”

“我可不是在说笑,你瞧瞧,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王爷的,她就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养在外头的,哪里敢在我面前充正房夫人。”

“嘘,你可还是小声些吧,别忘了前几日她才突然发狠打杀了那个与她素来亲近的碧云,要是叫她听见了你编排她的这些话,难保她不会在王爷面前告状,到时候王爷追究起来可不定会管你是家生子还是外来子呢。”

说起碧云,那手臂粗的板子打在人身上时激起的朵朵血花,两人都还记忆犹新。

那丫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果然安分了一些,但她思来想去就是不服气,还是忍不住要把自己从别处听来的闲言碎语和旁人说上一说。

“哎,我可听说啊,她原来是朝中四品翰林学士的女儿,想攀六皇子的高枝攀不上,反而惹怒了圣上。哎呀,这样丢脸的女儿可要不得,这不她爹连夜就把她逐出了家门。没想到啊,她竟然投身到了那愉欢楼里,转头就攀上了我们王爷,这才进了这院子里。”

另一个丫鬟惊奇道:“看她平日里那纯良温婉的模样,还以为……没想到她原来竟是这样的人,偏偏王爷还如此为她着迷。”

那丫鬟急忙为自己家王爷开脱:“那女人是个狐媚子不假,我们王爷可是英明着呢,不过是拿她当个玩物般宠着。她如今被拘养在这一处院子里,整日里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的,连与府里被从侧门抬进去的姨娘都不如。哼,日后王爷厌倦了,我看她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越说越起劲,一时没控制住,后面那一句嚷出了声,一时不知惊醒了谁,立时有人出来骂道:“谁在外头大呼小叫的?”

两人立刻被吓得不敢出声,半晌才有一人颤声道:“许,许是她回来了,咱们也走吧,走吧。”

很快,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外头就没了声响。

谢婉芝一个人依旧直挺挺地站在窗边。

凉风卷着细雨扑面而来,打在脸上似针扎般的疼痛。

“哎呦,姑娘在屋子里怎么没点灯?”赶来的管事嬷嬷推门进来就看见谢婉芝被淋得满头满脸的都是雨水,她看着谢婉芝这幅模样着急道:“我的姑娘哎,怎么在屋子里也能把自己淋成这幅模样,王爷已经递了信来说今日是要来看姑娘的,走走走,咱们得好好收拾一番才能见人。”

说着,她就强揽这谢婉芝去洗脸换衣裳。

往日里每次安排谢婉芝服侍王爷她都是千推万阻的,今日她倒是转性了,竟出奇的乖巧,完全任凭自己摆布。

管事嬷嬷心中有些惊奇,但也没心思多管,只手脚麻利地给谢婉芝重新妆扮好,就把她关回了屋子里。

谢婉芝垂眸安静地坐在水粉色的床铺间,等候着男人的到来,她木然地任人摆布的样子真应了刚才那丫鬟的话,像是个任人亵玩的玩物。

桌上的蜡烛燃了一支又一支,不知过了多久,管事嬷嬷才打着呵欠进来告诉谢婉芝:“夜色已经晚了,王爷今日应当是不来了,姑娘先行休息吧。“

得了准许,谢婉芝便起身除去头上沉重的头饰和身上不舒适的衣物,可是才刚洗掉脸上的浓妆艳抹,就又听见外间传来一声丫鬟的招呼声,“王爷您来了!”

那个许久不曾露面的男人终于回来了,却叫已经脱得只剩一件小衫的谢婉芝很是措手不及。

她慌慌张张的,来不及重新穿回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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