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两年之后。
幸好这次只是小发,很快就醒过来,可这个讯息对她而言就代表着,这段时间内,任何情况都可能再发生。
“跟我上来。”林向珩不再和她多说,他让赵喜漫跟她上楼。
“爬不上去。”赵喜漫不肯。
他已经弯下了腰:“我背你。”
这场博弈还是赵喜漫占了下风。
她现在受了伤,脑袋疼,浑身疼,晕乎乎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发,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林向珩争辩,要不要回他家的这件事。
他把他的房间给她睡,他自己则睡在了客厅。
“晚上不要关门。”林向珩说:“有什么事喊我。”
赵喜漫埋头进被子里,她没有说话。
林向珩把门虚掩上。
第二天早上赵喜漫到很晚才醒。
她手机没有设闹钟,脑袋晕沉沉的一直睡,她醒的时候日光刺眼的照了进来,她鼻尖闻到熟悉的味道。
这是在林向珩的床上。
她想。
微信上收到很多消息,都是同事们发来的。
大家都很关心她的情况。
孙韵最愧疚。
她觉得是她喊喜漫去搬东西才会害她这样,连她不舒服了都没太放心上,如果她陪她一起去休息室,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喜漫跟她说没事。
【我是自己身体有问题,不关你的事。】
接着孙韵打了电话过来。
她问喜漫的身体情况,问她检查结果,孙韵不明白,还纠结于是她喊她搬东西的原因。
喜漫只好说,她是本身有这个病。
“喜漫,我们衡森有一个长达六年的研究项目,研究的就是你这个病。”孙韵想起来说,“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重点项目。”
喜漫心上瞬间像蒙了一层大网。
莫名的。
“或许研究结果对你有用呢。”孙韵虽然不知道其中细节,但她觉得,喜漫是衡森的员工,她可以试一试。
喜漫只觉得慌张,她慌张甚至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在她听到孙韵说这个项目的时候,她甚至蹊跷的觉得,和她有关系。
“怎么了?”在她呼吸声变得怪异时,林向珩出现在房门口——
他一晚没睡。
刚刚才眯了半个小时。
林向珩压住语气:“赵喜漫,说话。”
“我、我……”她的话半天说不出来,只是已经感觉到喉咙的血腥味,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面对这件事。
“我听说你有一个六年的研究项目。”赵喜漫声音在抖,她问:“研究的什么?”
他的重点项目,他从来没有要瞒着的意思。
林向珩说:“罕见不明原因性昏厥。”
晕厥的原因有很多种,心血管疾病,脑血管疾病,眩晕症,或者其它能说来的原因。
她的这种不同。
她这更偏向于基因里带的疾病,发病率是千万分之一,昏厥时会伴随强烈的眩晕感,失重感,甚至是幻觉。
这种昏厥所带来的后果是,它不一定还能够醒来,也会在各种不知情的情况下,对身体机能造成极大损害。
赵喜漫第一次发病就是在六年前。
那时候她醒来就在医院,她只记得那种强烈的昏厥感到来时,她仿佛被一只大手扼住喉咙,硬物在敲打她的头骨。
她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周。
做了很多的检查,没有找出病因。
那时候医生说建议她再去做个基因检测,三千多块钱,赵芸在电话里职责她,说好端端的浪费这个钱。
于是赵喜漫没有去做。
她生一次病几乎就花光了外婆所有的积蓄。
也幸好那时候她还有外婆。
后来她知道了,对于一个有病的人来说,钱有多重要。
喜漫目光顿住,良久后她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林向珩为什么会知道?
他为什么知道?
可是……
你没事吧?
哪怕为了我,你好好活着。
你健康就行。
喜漫在那一瞬间恍然大悟。
那些话的意思。
他知道才那么说。
她从来没有想要告诉林向珩,她一直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她的病拖累了太多人,拖累了外婆,拖累了赵芸,她不想再拖累别的,更多的,无关的人。
六年前赵喜漫就决定了,她要做自己一个人的赵喜漫。
她可以自己挣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自己签字,自己治病,也可以……自己死去。
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