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染得有点红,他的温柔和他的冷漠,从来都是一起的。
没有人能够不沉溺进林向珩的温柔里,就像此时此刻,他虚弱的声音也依旧把她捕获。
他坐起来,靠近喜漫,眼神直直的盯着她,在皮肤的触碰下,他喉头咽动,“现在有男朋友吗?”
他不确定,所以要问她。
赵喜漫:“没有。”
“嗯,那挺好的。”林向珩应了声,半笑,“我也没有。”
他也没再有过女朋友。
所以他们两个不是挺好。
反正以前在一起过,那时候亲密无间,再高岭之花的林向珩也还不是会在深夜里难耐的亲吻她的唇角,哄着说喜漫我们再等一等,不然肯定会吓到你的。
又不是没见过,她又不是不知道那玩意有多大,她有心理建设了不会被吓到的,她反倒很喜欢摸一摸。
赵喜漫招架不住。
完全。
窗外的寒风还在呼啸,刮过山顶空谷时沉闷的响,和他此时沉闷的眼神一模一样,他慢慢按下她的手,在她耳边时,贴着她耳廓轻轻的问,赵喜漫我能进来吗?
赵喜漫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一个同样湿寒的秋冬,她跑过学校后面的那条小巷,远远的看见站在路边的林向珩,他穿了一件白色毛衣,背着包,冷冷清清的站着,她回过头看到他淡漠的眼神,那一刻,赵喜漫感觉到她的心脏炸开了烟花。
第二天再路过时,她在想,她要让这个人成为她的男朋友。
她控制不住的喜欢看他那双淡漠的眼睛,她喜欢从他的眼底去寻找她的影子,能清清楚楚看见她的身影。
赵喜漫曾经嚣张的说,迟早有一天会让林向珩最爱她,只爱她。
如果当初她留下来,可能她就做到了。
赵喜漫眼角湿润,她咬下唇角时,能感觉到唇上的疼痛,她下意识伸手抱住他,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变得鲜活,冷掉的血液也在一点点活起来。
“赵喜漫,你不是一直想试试进去和在外面有什么不一样吗?”
林向珩低声:“你知道我的,这种时候你哭我也不会心疼你。”
赵喜漫,你答不答应?
做呗。
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死的人了。
赵喜漫在心里胡乱的想,反正她也不吃亏,这种时候她小小的哼了一声。
唔,进来吧。
赵喜漫这个人,以前不爱哭是她想得开,脾气好,觉得哭不如笑好看,后来不爱哭,是她能够忍住眼泪,因为哭了也没有人会来管她的眼泪。
林向珩会管的。
他说不管只是说说而已。
他边给她擦眼泪,边说等等让他戴个东西时,赵喜漫脑袋都已经糊涂了,她抱着他的脖子顺着他颠簸,脑子里想的都是最浓情蜜意的那段时间。
她其实也很想林向珩。
不管他原不原谅,她都想和他说一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还是在她清醒的最后一刻说了出来。
“嗯。”他轻应,“我知道了。”
他听到了。
他的皮肤又冷又烫,身上还是那股好闻的,熟悉的味道,藏在他清冷斯文外表下有点疯的本性,只有赵喜漫知道。
早上她窝在厚厚的被子里,头顶被一双手摸了摸,似乎想喊醒她又停住,指腹轻轻摩挲,然后又停住,直到她有反应要醒来,他才又摸了摸她头顶。
“八点了。”他喊她。
赵喜漫想不起其它的,她只记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做了个大概有些疯狂的梦,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你退烧了吗?”
林向珩有点沉默,他没应,过了会才低低道:“难为你还记得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