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晚霞暗淡下来，季妩和墨云知才悠悠转醒。
“我饿了。”季妩在墨云知怀里微微抬眼，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想吃什么？”墨云知伸出手摩挲着她的鬓角。
“什么都想吃。”
“好。”
季妩看着他微微上扬的眼角，看起来悠闲恣意得很，一点不见之前的疯狂，在心里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不过早知道亲亲抱抱就好了，她干嘛要浪费那么多口舌啊。
“你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你就好好休息，我出去买饭带回来吃。”季妩从墨云知的怀里爬起来，然后向他伸出了手，意思是快掏钱吧。
“不是有人说不会向我借钱吗？”墨云知也坐起身，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他的心情很不错。
“什么叫‘借’，我们俩人的关系能叫借吗？”
季妩瞪大了眼睛，然后俯身凑近墨云知的脸，“是谁昨天晚上亲了我，难不成一觉醒来还不想认账了不成。”说完慢慢地歪头，想要和墨云知对视。
墨云知在季妩不可置信地眼神中低下头，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然后柔软的唇瓣慢慢滑到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吹过，揶揄道：“昨天晚上是谁先开始像这样亲我的来着？”
季妩感觉自己的身体从耳垂开始窜起一股电流，使她整个身子都打起了哆嗦，薄粉立刻覆盖上她圆圆的小肉脸。
“那又是谁亲的时间更长？”
她觉得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不能就这么拜下阵来，眼尾微抬，便撅着红润的小嘴，故意加重了语气反驳，但是她本来的声音就糯糯的，这样一来使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要炸毛的小猫咪一样。
墨云知心神一动：“嗯，那要再试试吗？”
“试什么试！快点掏钱！”小猫咪已经弓起背完全炸毛了。
“你可以拿白凡一给买的那些东西去，还挺值钱的。”墨云知摩挲着季妩的发尾说。
“又不只是我自己吃，你难道就不吃？”季妩觉得他真的就是一个墨扒皮，昨天晚上他的脆弱就像是一个梦一样。虽然那时的墨云知看起来吓人，但是很好说话，一清醒过来怎么又恢复成这样的难缠了。
“我这是给你找方法。”
“小气，那我自力更生。”
季妩没有理会墨云知接下来说的话，起身穿衣服离开床，然后走到软榻旁的橱柜里，精确地拉开了第三层的第三个抽屉，然后拿出装银子，撇了一眼墨云知，一边说一边离开了屋子。
很显然她很了解墨云知的钱都放在哪里，她也是惦记很久了。
“倒是终于让你弄清钱放在什么地方了。”墨云知想到她一路上就跟做贼一样老是来自己屋里的样子，低头笑了。
很快季妩就带了很多吃的回来，她倒也还想着墨云知身上有伤，在拿自己喜欢吃的饭时还带了一些清淡的吃食。
水晶龙凤糕，马蹄糕，辣子鸡，菊花兔丝，银耳羹……各色美食摆满了桌子，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桌子边静静地吃着饭。
“我的荷包是不是在你那里？”墨云知开口问。
“我看上面沾了血我就把它给洗了，晾在我屋里了，等干了我到时候再把它给你。还有你，多吃点，美食会让人心情开心的，知不知道啊。”季妩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筷子马蹄糕放到了墨云知的碗里。
墨云知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对还荷包的回应还是对多吃点美食的回应。
吃完饭后季妩就开始饱困，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眼皮不受控制地就闭上了。
墨云知弯腰将季妩小心翼翼地抱起，慢慢地走到床边将她放下，然后拿了一床薄被给她盖上。
“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他没有上床，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季妩，伸手将季妩额前的碎发拨到一旁。
“我相信你。”
哪怕是假的，墨云知在心中补充。他的这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告诉自己小五是爱他的，他们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因为只有这个事实才能压制之前蛊虫在他心中留下的暴虐因子。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季妩，天不知不觉地就亮了。
他在小五醒过来之前，起身坐回软榻上假装闭上眼睛睡觉。
季妩早上一睁眼就看见坐在软榻上，将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墨云知，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过去晃了晃他：“我回我房间收拾收拾，你上床来睡，你现在还得好好休息，怎么就坐在这里睡呢，就不会叫醒我吗？”
“谁让某人吃饱了就跟某种动物一样睡得真香，占了我的床，叫都叫不醒。”墨云知假装刚刚睡醒，还作势咳嗽两声。
“那你现在快去休息吧！”经常霸占他的床的季妩这次明显有了些羞愧，连忙过来扶着墨云知到床上休息。
墨云知的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醒来的当天就能活蹦乱跳，就是表面上的伤疤看起来有点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