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盛夏,太阳出来的越来越早了,旭日东升,晨光熹微。
林夭夭定了个六点半的闹钟,因为陈六斤差不多六点四十几就要从家出发去学校,她是想着第一天就给儿子留个好印象,当个贤惠的好妈妈。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林夭夭也不过刚大学毕业两年,睡觉这件事绝对能放在人生大事之一中了。
她努力工作的时候,当然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能按时起床,可这人啊,一旦没了盼头,逐渐就会变得爱吃爱睡,通俗点就是长了懒筋。
六点半的闹钟一响,林夭夭就条件反射地“啪”关掉,翻个身继续睡。
别说,这四十年代的床真舒服,软乎乎,怎么睡都舒服。
陈济寒早已对身边的人的操作见怪不怪。
记得有一次,他就问了句林夭夭吃不吃早饭,结果就受到了对方的白眼和那声不耐烦的“啧”,那是陈济寒第一次受她摆脸色,他还难过了一小会呢。
此刻陈济寒也不敢叫她了,也不知道是谁昨晚信誓旦旦地说要给崽崽准备爱心早餐,要送他上学,温暖他一整天。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哼,那今天就让他来给崽崽送温暖吧。
陈济寒的作息蛮健康的,其实他的生物钟在七点,奈何在家媳妇的闹钟直接把他叫醒了。
那就起来吧。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洗漱完就下楼了,此刻陈六斤正在餐桌上吃早餐,林姨还一个劲儿地让他多吃点。
小伙子还不错嘛,陈济寒还以为要对自家“不良少年”实施叫起床服务,看来不需要。
这不挺乖的。
刚起床的陈六斤也是一脸不情愿,跟林夭夭眉眼很像,他眼睛都没睁太开,麻木地吃着早饭,是每个高中生最真实的写照。
要是林夭夭在这肯定要念叨:这算什么啊,记得我们那时候,天刚亮就要读书的嘞。
陈济寒脑袋里已经浮现了小妻子噘着嘴的样子。
他失笑。
林姨一抬头就看见陈济寒一脸“慈爱”地看着陈六斤的样子,她起身问:“先生要吃点什么?”
“和六斤一样。”
陈六斤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抬头,正好与看着他的“新爸爸”对视。
啊这,什么眼神啊。
您大可不必如此慈爱,怎么那么像在看小狗呢。
陈六斤突然被吓醒。
陈济寒看着六斤说道:“早啊,什么时候去上学?”
“吃完早饭就去了。”
“嗯。”
陈济寒不知又想到什么,“你妈妈本来想送送你的,但是她起不来。”
陈六斤一眼就看到“新爸爸”无奈的、带着宠溺的样子。
他突然有点小傲娇,嘀咕道:“我又不是上幼儿园,送什么呀?”
陈济寒没听到,“你说什么?”
“没什么。”
……
临近上学,陈济寒还往陈六斤书包里塞了个苹果和一瓶牛奶,这可是昨晚林夭夭再三嘱咐的。
她发现崽崽的饭量不小,喜欢吃肉,那维生素和蛋白质肯定也要跟上来。
陈六斤看到陈济寒的举动后,诧异了一番,但没说什么,就去上学了。
转身后,还听到了陈济寒更不可思议的话,
“在学校好好吃饭,好好听老师讲课啊!”
临洲国际中学
陈六斤成功卡在7点准时进教室,同学们有的在交作业,有的在拿出早读课本,也丝毫没注意门口进来的人。
倒是成文,脑袋上装了个雷达,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抬头瞅瞅,看到陈六斤慢悠悠拉开椅子坐下,顿时嘴巴开成了“O”形。
“六斤啊,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那么早?”
“滚!”
陈六斤正困着呢,不想和傻逼多废话,作业一拿就趴桌上了。
尽管他的作业也没有收的必要,不是说他不写,相反,都是写的错的。
可能大家都觉得他有病,写一堆垃圾上去还不如不写,但是陈六斤实在是太无聊了,本子空白一片又让人觉得太丢人,于是乱写一通。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头上冒火的)林夭夭:你给我等着,敢这么敷衍老师敷衍自己你不要命啦!
数学课代表点本子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今天的作业怎么收齐了!
他熟练得往那个位置一看,我勒个豆!迟到大王今天来好早啊。
可喜可贺,他终于不用顶着压力去催作业了。
逐渐地,更多的同学都发现陈六斤今天来得特别早,大呼:天要变了么。
别怪他们那么夸张,只是啊,这陈六斤在学校确实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