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会马上烧死我,却不想连着几日无人打扰,我都能在牢房里安稳的养伤。
直到有天傍晚,封磬突然送了两个人进来,跟我关在一起。
临走时还阴恻恻的道:“圣女好好享受!”
享受什么?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走远。
回头看那两个人,他们立刻吓得像兔子一样跳起来,还两个人挤在一起,躲在最远的角落里。
这是干嘛呢?
嫌我闷,找两个人给我表演杂耍?
看着就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我自然懒得搭理。
只是晚上留了个心眼,闭眼假寐。
他们看我睡熟了,就鬼鬼祟祟的凑近过来,还从怀里掏出了刀。
身手也变得敏捷狠厉。
我戴着镣铐,身上又受了重伤,几招之后竟然被这两个人逼得接连遇险。
痋神也在此时突然有了异动。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惨叫,两个大活人瞬间死在我面前。
原来……这两人是送给痋神的食物,怪不得封磬会说让我好好享受。
享受你奶奶个腿!!!
封磬、单孤刀,你们一定不得好死!
之后,封磬不时就会送人进来。
我猜测他们是想要研究我体内的痋神。
我自然不想如他所愿,所以极力压制痋神的进食欲望。
可我想放过别人,别人却不想放过我。
在最初的恐惧过后,他们无一例外都想杀死我。
没人会想死,我自然也不想。
所以第二日总会有尸体从我的牢房中被拖出。
日复一日,仿佛这样杀戮的日子没有尽头,痋神也在这样的滋补之下越发强大。
直到有一日,我看见了云彼丘。
他中的是业火痋子虫,并非普通的蛊虫,单孤刀怕是已经不满足简单的杀戮游戏,而是希望看见痋神和业火痋两大顶尖蛊虫的厮杀了。
“圣女?”他见到我有点吃惊,快步向我走来。
我披着忘记从哪个死人身上抢来的黑色斗篷,下意识往角落里避了避,厉声道:“别接近我,滚远点!”
他停住脚步,迟疑道:“你是不是怪我伤了门主?我中了业火痋,那日……实在身不由己。万幸门主无恙,否则我就算死也无法洗清自己的罪孽了。”
我听到李莲花没事,心中大喜,忍不住问道:“他……他的伤好了么?”
云彼丘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听说他与方多病、笛飞声一起出现过,想必应该已经无碍。”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他却问我:“圣女,你到底怎么了?”
我冷笑了两声,道:“你进来时,没人对你说过什么?”
云彼丘摇头道:“我本来浑浑噩噩一直在帮单孤刀守门,突然就被叫来这里,我也是看到你,才突然清醒过来。”
难道痋神能让中了业火痋的人恢复神志?
这就有点没道理了,还是……单孤刀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让云彼丘别靠近我。
他听话的后退,盘膝坐下道:“圣女,我……”
“闭嘴!”我实在不想听他说话,只要一想到那日他捅莲花那一剑,我就恨不得弄死他!
若非他先将莲花重伤,我们也不至于陷入那样的绝境。
我也不会……不会被人发现痋神的秘密,也不至于连接近莲花都不敢了!
如今我杀了那么多人,虽然被逼无奈,可终究双手沾满血腥,更加……没有面目去见他。
想到这些,我一时间自伤自苦难以抑制,为何这些烂事,偏偏都要我来承受?
“圣女,你在信我一次,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云彼丘突然出声。
我冷笑一声,如今他自身难保,谈什么救我?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你先听我说,我在守门时听到单孤刀要在明日举行大典,还要用业火痋控制皇帝和不肯归顺的朝臣,到时这里守卫必然空虚,我们就有机会了。只是不知圣女伤势如何?”
他恐怕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单孤刀既然敢放他进来,又怎么会给他留下这样的空子钻,必定又是不知针对谁的陷阱!
就连我们能好好坐在这里说话,恐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云彼丘竟然还在痴人说梦要救我出去?
我戴上兜帽闭目养神,不在理会他。
第二日一早,守卫像往常一样来收尸体。
云彼丘躺在地上满身是血,脸色青紫,像是已死去多时。
守卫不疑有它,将云彼丘往外拖,他突然跳起来发难,瞬间连杀数人。
然后又找来了钥匙,打开了我手脚的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