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野兽般冲进屋子,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地打砸声。
马统不敢说话,每次公子这样发火的时候,下人们都不能出现在他眼前,不然只会死得更惨。他躲在角落里,等待马文才发泄完这一波。
片刻后,屋内没有了动静,马文才喘着粗气坐在地上,身边是歪七八道的椅子和碎成一地的茶具。
发泄完这一通后,马文才刚刚还怒火翻涌的大脑冷静了下来,他是一个敏锐的人,刚才怒气上头他被羡玉的话带着走,如今清醒了,他越想越觉得羡玉的反应不对。
她似乎是在引导自己让她退学。
马文才自己是一心要在书院里拿到品状第一,好建功立业的。以己度人,他下意识觉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根本没想过有人是一心要退学的。
如今想通了关节,再结合羡玉之前总是有意无意提到退学的行为,他便越发确定羡玉就是故意再激怒他。
马文才招呼马统进屋,伺候他上了药,给他换了一身新衣,最后让他把屋子收拾好。
马统似乎对收拾屋子很有经验,不一会儿刚才几乎是一片废墟的屋子居然焕然一新,茶具花瓶都换了一套。
等到羡玉优哉游哉地走回宿舍,屋子内已经点灯燃香,马文才换了一身便服,握着书靠在床上。虽然他脸上还有青青紫紫的伤痕,但也难掩他贵公子的气质。
羡玉还以为自己回来会看见一个暴躁发火的小狮子,没想到马文才的反应这么平静。
不过,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嘛,或许这就是马公子发怒的前兆?
羡玉也无所谓,她现在一心觉得马文才一定会赶她走了,于是她自顾自地走到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包袱,开始收拾东西。
“你收拾东西准备走了?”马文才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对啊,马公子既然看我不顺眼,我在尼山书院呆着也没意思,与其三天两头被你欺负,我还不如下山去。”羡玉叹了一口气,一副可怜落寞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因为说话而减慢。
马文才见她这样,心中更是确信了十分,这个刘波就是想要惹怒他来离开书院。
马文才的心里又气又恼:气的是这个刘波居然敢拿他当棋子?还从来没有人可以利用他马文才。
恼的是,他三番五次地亲手示好抛出橄榄枝,对方却视而不见,真是不识好歹。
马公子想:对一个人的惩罚就是求而不得,好,既然他要离开尼山书院,那我便就叫他离开不得。
想着,马文才悠悠道:“谁说你要离开书院了?”
羡玉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希冀:“马公子,你不是要赶我走的吗?你作为书院的老大,这么大的人物,讲出去的话说话不算话多没面子啊!”
马文才心中冷笑,还在这跟我演。
他的凤眼瞥了眼羡玉,慢条斯理道:“因为我忽然想到,山长让我跟你保持同窗之谊,若是我把你赶走了,岂不是要影响我的品状成绩,你难道有我的品状排行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