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1 / 2)

方才云英只顾着和人说话,枝叶浓密,完全掩盖住了风连的身形,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风连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内容。

大概并没有听到前面的谈话,否则风连的反应不该是对“江离”怒目而视然后拉着“云英”扭头就走。

想到这里,云英稍微放下心来。

风连气鼓鼓的样子真可爱,欸嘿嘿。

云英和江离说的话要避人耳目,因此都不许人跟着。江离被风连拉走了,云英此时连个可以招呼调笑的人都没有,感到一阵无聊,拖着病体慢慢的挪回了自己住的小院子。

侧腹的伤口说重不重,并未伤及内脏;说轻也不轻,长长的伤口上密密的缝了二十多针,狰狞的如同蜈蚣一般,留疤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知这个江离究竟是什么来头,他是习武之人,又身手了得,按理说身上的疤痕伤口绝不会少。

云英是姑娘家,非常注意爱护自己的身体,父母和大小军将也都会极力保护她,就算这样都免不了时常受伤。她都总结出经验来了,伤口深度超过一分就一定会留疤,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也有十来处了。

但这江离的皮肤,肉眼所见的地方皆平整光滑,毫无伤疤。

这也就是说,江离的家人极溺爱他,以至于师父在教授他武艺时万分惶恐小心,绝不敢让他受伤。而江离本人,大概也几乎没有实战经验,毕竟刀剑无眼,谁能保证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不会受伤呢?

还有那副眼高手低、趾高气扬的样子···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真是富可敌国的商贾巨富的娇娇儿不成?

但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单枪匹马的来到南乐,围观一个穷僻外藩属国的节日呢?

阳州疆域辽阔,国富民强,纵使近些年连年歉收,灾祸并起,阳州人仍然不大看得起南乐。或者说,压根不关心、也没兴趣了解南乐这种小小的外藩。大约只有在上贡稀罕的贡品时,才能成为阳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且恶龙袭来时,他也仍然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家人远远跟随保护他。

小时爱如珍宝,长大了却任他自生自灭?

难道他家中突遭变故,跌落云端,所以才整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云英一边胡乱琢磨,一边慢悠悠溜达回自己的住所。

一进院子,便看见廊下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是母亲身边的几位使女。

云英心中一阵喜悦,但她随即想起自己现在的角色,立刻装出一副迷惑而不失礼貌的样子,迟疑道:“几位姐姐莅临鄙处,不知有何贵干?”

云英硬着头皮说完这句文绉绉的话,感到一阵心虚。

她对阳州的礼仪文化知之甚少,万一露馅了就不好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江离打扮得破破烂烂,谁知道他是个大家公子!又不是每个阳州人都学富五车风度翩翩的,谁会苛责一个附庸风雅的平头百姓呢。

廊下站着的几人并未发现异样,笑吟吟地同云英见了礼。

母亲最倚重的侍女甘棠迎上前来,盈盈笑道:“江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快进来吧,云夫人在里面等着您呢!”

云英心中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恨不得立刻扑到阿娘怀里。

她一进屋便看见母亲坐在桌旁,江离则站在一旁奉茶。

云英立刻顿住脚步,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江离”,站在阿娘身边的才是她的女儿!

云英切换出一副拘谨羞涩的模样:“晚辈江离,见过云夫人。”

这种感觉十分诡异,明明面前全是自己熟悉的人,她们却全都不认识自己,有一种自己已经变成透明人的孤独感。她下意识地去看江离,那人如今正尽心竭力的扮演“云英”,在母亲面前装乖卖甜,嘴角浮现两个完美的笑窝。

学得蛮快的嘛,云英在心中赞许。这是最适合自己的微笑弧度,非常可爱!

云夫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笑意愈深,立刻招呼“江离”坐在她身边。

“江少侠,多谢你在祁神节上拔刀相助,救了我儿性命;又赶跑了恶龙,护我南乐百姓。”

“这些小小谢礼,不成敬意,万望江少侠不要推辞。”

母亲挥挥手,数十名小厮、使女便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绫罗绸缎、各色珍宝、甚至抬上来几箱银锭,转眼间便把客房摆得满满当当。

云英心中吃了一惊,南乐是豪爽好客,感谢起救命恩人来不会吝啬。但江离在祁神节上的出手相助、赶跑恶兽乃是国事,表彰嘉奖也应该由官府出面。

母亲这回是私人性质的感谢,抬上来的全都是自己的家私,还如此丰盛,这是何意?

不论是何用意,云英的心都在滴血,她立刻回绝:“云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那种危难关头,人人都不会袖手旁观,我能助令媛脱困也只是侥幸···”

她越说越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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