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他会重点审讯Anthony他们。”
陈翊顾了眼手机,自嘲着摇了摇头,“虽然现在还无法彻底定论,但Anthony应该是有问题的。”
“怎么说?”
“他的电话这会儿一直是忙音。”
***
隔天一早,程灵舟交代肖越,去一一传讯昨天去过白家的那些人,果不其然,Anthony似乎人间蒸发了。
而根据同行的Felix的证言,基本也敲定了Anthony的嫌疑。
“昨晚我们一同回去换衣服时,Anthony就挺磨叽的,他那会儿说去卫生间,让我在厨房附近的更衣室等了他十分钟,后来听到厨房的水声,我才去跟他打招呼,看到他正慌张地把鞋子穿上……”
因此,目前只能全力搜捕这位疑似盗窃伤人逃逸的案犯。
不过,根据白音昨晚关于窃画流程的推断,倒也帮程灵舟重新理了一下明旻案的思路,他心中那张原本残缺不堪的拼图,正在逐渐完善——虽然他认为,即使完善了之后,这张拼图可能也并不好看。
听闻夏家夫妻都已恢复了意识,程灵舟便尽早赶到了医院,一作慰问,二作侦讯。
出于对当事人目前身体状况的尊重,他此次只身前来。
明旻的病床前,夏明彻正欢喜着守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看到程灵舟进来,夏明彻起身对着母亲介绍:“妈,这是负责昨天案件的警队,也是灵溪的哥哥,舟哥。”
听到这两个身份,明旻适才还稍作放松的脸色,明显一顿。
“您好……麻烦您了,程警官。”
“您客气,大病未愈,是我叨扰。”程灵舟走近寒暄,“夏太太,昨晚的案件万幸不及您性命,但性质恶劣,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借我几分钟,问您几句话?算是让我例行个公事。”
他语气虽礼貌恭敬,可动作并不含糊,直接越过夏明彻坐去了她身边。
看这刻不容缓的架势,于公于私,不配合岂不都是给他难办?
明旻迟疑着点头言是。
程灵舟见状稍作缓和,递给夏明彻一个眼神,他便忐忑着出门了,留给了二人单独的空间。
“您丈夫的情况有听说吗?昨晚案发现场,您二位都伤得不轻,好在他的情况略好一些。”
“嗯,小彻说过了,都没事就好。”
“说起夏明彻这小……”程灵舟临时换了个说法,“这孩子,这回为您二位也没少奔走操心,尤其对您这个母亲是格外爱护,守了您整整一晚上。”
“……小彻这孩子难得,也是我后半辈子唯一的期盼了。”
看到明旻眼里多了些温存,程灵舟这才切了正题,“昨晚您受伤前的事,还有印象吗?当时在餐厅里是谁伤的您?”
明旻嘴唇微颤,闪烁其词了一番,“事发突然,我也没太看清。”
“您身上一共有两处伤害,一个是腕动脉割裂,一个是疑似窒息,两种伤害从物理层面来讲,都不是会立刻让人失去意识的,您要不要……好好回忆一下?”
可明旻却细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并无回应。
“其实昨晚的案子呢,乍一看很复杂,但实则都是巧合。是三起蓄谋的事件,恰巧碰在一起的结果。”
程灵舟站起身来,去饮水机处帮明旻添些热水……
“三件事,都与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林慕。”
明旻接到纸杯的瞬间听到这个名字,手指不可控制地抖动了一下,终是佯装苦笑着接了过去。
“首先是背景,昨晚白音以姐姐生日为由,邀请您一家去白府用餐,她昨晚也向我坦白了,实际上她是在此之前就已明里暗里查了林慕旧案,怀疑您夏家当年与此事有关,想要借此机会,逼您二位坦白交代的。”
“什么?阿音她……”
“您先别急,这只是起因,而过程这一块白音属实是没有拿捏到位,被人抢了先机。好巧不巧,昨晚她请的厨子见财起意,盯上了餐厅那幅莫奈的名画,也是林慕生前最爱的画,因此趁主人离去之时,他窃走了那幅画,同时也打伤了您丈夫夏鸿。
而这第三件事,自然就只能是您被害之谜了,从现场情况的整合,以及我收集到的相关证言来看,您被害这个过程,只能是在白音布置的背景之后,窃贼偷画之前,那五分钟到十分钟的事。”
听到这里,明旻已经完全静默了。
“而您之所以会被盯上,恕我大胆推测,大概率也跟林慕有关吧?”
明旻嘴角轻轻翕动,“……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按你刚刚的推断,我应该就是被那个偷画的人,跟我老公一起被……”
“那他为什么不用石膏像一样敲您的脑袋,还非要多此一举又割手腕、又掐脖子?凶手摆明了是想置您于死地,但对您丈夫…可不是这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