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深秋,竹林的竹叶被凉风一遍遍吹打,发出萧簌的响动。被打落的片片枯黄的竹叶就要把地上那团娇小瘦弱的身影,彻底掩盖,似是心软想为还穿着单薄睡裙的少女保留一丝温暖。
冷风一遍又一遍吹打在女孩身上,女孩睫毛轻轻颤动,像在述说着主人对这睡眠环境的不满。
女孩从梦中惊醒,猛然从地上爬起。双腿盘坐,此刻的她正满脑子疑惑。她温暖柔软的两米大床呢?难道是她梦游了?用手揉了揉此刻还未清醒,正充满睡意的眼睛,揉完依旧作用不显视物还有些模糊。转动着小脑袋瓜,打量到不远处有条小溪。涂惜走近看,溪水清澈见底,乱石丛生,水底是沉淀了不知多久的腐烂竹叶。涂惜蹲下身捧起一把溪水,溪水触手微凉,低下头用捧起的水洗了把脸,这才算头脑清醒了些。离开岸边再次打量了四周环境,看样子这里应该是片少有人烟早已荒废的竹林,不远处略高的小坡上,搭建了一座简易破旧的木屋,暂且不知这屋子是否有还人家居住。
涂惜移步,向木屋处走去,走近些才看得真切。这旧屋主体多是采用混好的泥土做砖胚,屋顶做了坡度,利用烧制的青瓦为盖,瓦上常年经历风吹日晒此刻长满青苔。屋子承重所用到的木桩,和屋子安装的门窗,皆是用的一般的木材。门前这门槛做的还挺高,都快赶到她膝盖处了。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见识过有人住这样的房子。窗扇上糊的窗纸许久没人更换,破了个大洞,失去了遮风避雨防他人窥视的基本作用。略微腐朽的木门上落了道锁,看锁的颜色应该也绣得不成样了。院内也不曾晾晒衣物。种种迹象表明,此屋年久失修,早已没人居住。
涂惜自小因为性格孤僻,不爱出门闲逛。但她还真就从来没有在这座城市见过有这样一处风景区,看着林子的大小,就算有,也是在郊外了吧?她到底是怎样梦游到能出现在怎么远的地方。看来当下还是得赶紧找到出去这片林子的路,要不然等家里那些人起床发现她穿成这样,还在外面一夜未归,估计又要拿手指着她的头,骂她长那么大不学好,就会在外面和男人鬼混了。
这样的场景,她早已习惯。
竹林间的路并不好走。飘落的竹叶常年堆积在地上,又难以照射进阳光,逐渐腐烂。加之山路崎岖,她必须用手扶紧竹子一点一点往前行进。就算是这样谨慎,她也还是摔倒了几回,头发散乱粘上好些烂枝叶,小脸和身上穿的睡裙上,也沾上了几处不知从何时蹭上的露水泥泞,让她现在看起来有些许狼狈。
涂惜日后回忆起今日,只是对身旁的男人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脸上带着笑,一笔带过。记不得那天在竹林深处摸索了多久,直到恍然发觉眼前的光线愈发明亮,隐约有太阳光从叶片中渗漏进来。那双原本纤细白嫩的手,此刻沾满脏污。涂惜将手在身上胡乱抹了两把,而后抬手胆怯犹豫地向那一束阳光触去,手指间渐生温暖,驱散了些许少女的寒冷。只是这寒冷,就连她也辨不清,是身上短暂的冷,还是内心深处她装作忘却的冷。她已经许久不见阳光了。
涂惜心里想,她应该快可以出去了吧……
林中逐渐能发现一些行人行走过后的踪迹,跟着走了不久,眼前逐渐显露出条略显干净整齐的小道。几伙大爷大妈用背篓扁担挑着沉甸甸的货物,一边疾步走,一边唠着嗑往同一处方向赶路。跟在他们身后,到了人多的地方,应该就能打听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了吧?只是她们怎么穿着那么奇怪,身上穿的好像是粗麻布料做的衣服,腰间用一条长长的布带条子绑紧,能稍微修饰身形。衣服样式就像电视剧里面她看到的那般。她不会是梦游误入了某个剧组搭建的拍摄场地吧?由于她不爱关注网上的热门流量信息,只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久坐,动手做一些没人要的手工玩意儿,所以导致现在她和常人相比,显得有些落伍。
不只是涂惜在偷偷打量着别人,那些经过她身旁的乡民更是毫不掩饰打量的眼,诧异惊奇地看着她,毫不避讳着当她面议论她,耳中能听到些说她不知廉耻的字眼。身边的人越聚越多,涂惜心底暗自发毛,她除了弄的自己有点脏乱,也没有别的可以议论的点了吧?怎么就能谈论到不知廉耻了?
怎么办怎么办?涂惜此刻脑子飞速运转。这一路就算真的是在拍电视,可她是一个摄像头都没看着,就算当今时代电子科技飞速发展,那也不至于拍场戏,演员身边都不需要工作人员协助的呀!
涂惜赶了许久的路,如今已经快走到城门口处。望着这布兵严密的高墙,厚重的城门,以及将她围上的这一圈奇装异服的群众。她早已没了回家的指望,她可以肯定,这里的确不是她所居住过的那座城市了。她在那个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确确实实从来没有见到过有这样一处景点。脑子里猛然冒出一个新奇词,她这是……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吧?怎么也不提前通知她一声呀!好歹她能有机会给自己备一些生存装备啊!如今空手来到这,她要如何存活!她强撑着身子,找到城门最边上站岗的士兵,想从他中套点话,好提前了解一点关于这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