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想。
她接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拉家常:“真稀奇啊,印象中小良你打架还是第一次输。”
村山低下头,过长的头发略微挡住眼睛,这还是有纪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么颓废迷茫的表情。
“……我想不明白。”
“为什么输的人会是我,我和他到底差在哪里?”
织田有纪一愣,面前村山的身影却莫名其妙和她记忆中那个人的身影重叠起来。
那个女人站在夕阳下,身影透明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她的发丝随风舞动,眼中却是一片晦暗。
[我始终想不明白,我和你到底差在了哪里?]
[究竟为什么?]
[命运眷顾的偏偏是你这种人……]
一阵钻心的刺痛从有纪的心底升起,随即是那种久违的,让人无法喘息的窒息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无意识握紧手中的茶杯。
有纪连忙喝了口茶,试图平复心情,虽然她更希望的是现在手上能来根烟。
一阵沉默后,她终于缓过劲来。
“小良,到底为什么你会到鬼邪高来?”有纪问。
“诶?”
“你不打棒球了么?”
村山的父亲曾经是个相当出名的职业棒球手,在有纪印象中,村山良树小时候一直都是棒球部的。
面前的少年动作一僵:“早就不打了。”
“是么,那你想做的是什么?”
“嗯,现在的话,成为sword的顶点吧?大概。”他抓了抓头发,给出个模糊的答案。
有纪问:“成为顶点然后呢?”
“当然是凭借着这双拳头飞黄腾达。”
“飞黄腾达然后呢?”
“然后……这样还不够吗?”
是这样啊,这孩子还在享受青春啊。
有纪宽容的笑了笑。
“我是觉得,这些问题是必须要想清楚才行。”她点了点村山的额头,“不然是没办法前进的哦。”
村山眨眨眼,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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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次失败给村山留下了多大的震动,日子还是一天天的往后推移。
转眼入秋了。
麻理玲外婆一边拍着挂在院子里的被子,边絮絮叨叨地向有纪传递着家务活儿的经验。织田有纪边在一旁搭把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最近天气开始变冷了啊。”
有纪符合着:“是啊。”
麻理玲外婆说:“真的没关系吗?”
“什么?”
“呆在这个地方,陪我这个老婆子消磨人生。虽然我是很开心不错啦,不过真的没关系吗?”
有纪动作一顿。
“有什么不好的。”她把被单舒展开,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压了压嘴角,转身回屋。
“在东京发生了什么吗?”老人忽然问。
有纪动作顿住了。
“之前经常来的那位女孩……那个……”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名字。
“佐藤学姐?”
“对对对!她怎么不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纪呼吸一窒,然后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啊,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