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堆碎玻璃渣里醒来,乌鸦晃了晃有些疼的脑袋,瞅了眼晕在边上的刘丽,扑哧着翅膀跳到她身上,爪子一勾,抓着对方的肩从窗户上飞了出去。
“老…”他刚朝向谢多鱼的方向开口,眼角余光注意到关押了厉诡后正迅速撤离的周开应等人。
他顿时红了眼!
这群人截了老大的胡就想跑?
做梦!
他翅膀一展就想俯冲下去,可爪子上的重量让他陡然回神。
乌鸦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这女人,碍事!”
他有心想把人扔回楼道里,可想到这人是谢多鱼交给他的,万一一个没注意到给魂飞魄散了,他老大肯定要扣他钱的。
“呱呱!”
他盯着周开应等人气愤地叫了两声,随即一个扭身迅速飞向谢多鱼身边:
“老大,周开应那厮要跑!”
谢多鱼瞥了一眼爪子上晕过去的刘丽,抬眼扫向一身狼狈的乌鸦:
“腿长他身上,要跑要跳关我什么事?”
“欸?我们不追?”
乌鸦瞪大了小眼睛,瞅了瞅谢多鱼,又看了看无语望天的守门阴差:
“他们把红衣也带走了啊!”
“追?追他们做什么?”
谢多鱼一脸迷茫,扭过头看向守门阴差:“身为守门者,地府的法令你该比我熟吧?你说我们追不追?”
“哈?”
守门阴差意识到自己老大想甩锅,猛地扭头看向谢多鱼,试探地缓缓接上:“我们追…”
他稍稍拖了长音,谢多鱼眉梢微挑,面露笑容,一副春风拂面般的温和模样,好似十分鼓励守门阴差继续说下去。
“…追什么追啊?”
守门阴差脑门滴下一滴冷汗,话锋突的一转:
“陆判叮嘱过我等,现在地府事多如牛毛,有调查处在阳间协助也算减轻地府负担,让我等在阳间不可与调查处产生交集,各行其事。
我说,死鸟,你找了个鸟身,不至于连脑容量都也变小了吧?陆判的话忘记了?”
“看门的,你在说谁的脑子不好使?再说一遍试试?”
乌鸦怒而暴起。
守门阴差一摊两手。
乌鸦怒目而视:“阳间是我老大地盘,谁要那些混蛋多事了!”
突然被乌鸦提了一嘴,谢多鱼眼神飘了一下,两手环胸,一副你们吵你们的别来烦我的模样。
守门阴差看了她一眼。
老大她巴不得有人帮她把活都干了呢!
他心里腹诽了一句,嘴里的话却是说的理直气壮:
“这还不是要多亏你,要是没你常在地府嚷嚷,一会从调查处手里抢了个青衣,一会又说被调查处抢了蓝衣要集结兄弟们去报仇,陆判至于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去制定法令么?”
“……”
乌鸦被说的无话反驳,守门阴差偷瞄了眼一声不吭的谢多鱼:
“总之,陆判说了,只要查明被抓之诡的确身负罪孽且无碍于地府秩序,允许特事特办让调查处自行负责执行。
那厉诡身为特赦红衣擅离职守,又想用禁地威胁地府,差点造成生灵涂炭,的确触犯了地府法令,不再享有地府保护,符合特事特办的条件,这没错吧?”
乌鸦无言以对,扭头看了看正在收队上车的调查处众人。
他被周开应几次三番追着打,这仇就这么算了?
他气得“呱呱”叫唤,守门阴差见他一副不甘心的模样,正要开口再劝说一下,乌鸦却是回过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叛徒!”
“???”
守门阴差一脸懵。
这可是天降黑锅了啊!
他眼神略带委屈地回头看向谢多鱼,可对方仰头望天,不动如山。
得,这黑锅背定了。
想到乌鸦这个大嘴巴会在地府怎么宣传自己,他脑子就“嗡嗡”的跟拉了警报直响似的:
“死鸟,说话注意点,我这可是完全按规矩办事!”
“叛徒!”
乌鸦完全不理会他的解释,恶狠狠地又骂了一句,随即偏头不再理会他,看向谢多鱼再次开口:
“老大!真不追?以前他们运气好没和你打过照面,现在第一次正面对上就被他们抢了一个红衣,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看低我们呢!”
被点名的谢多鱼抬眼看了他一眼,心知对方是记仇的小心眼犯了,她略一思量,开口:
“地府的现状你应该知道的吧?”
乌鸦一愣,有些不明白自家老大为何答非所问:“知道。可这跟今天这事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谢多鱼视线转向那辆逐渐开远的汽车:“不然你觉得地府为什么只有红衣能返回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