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么?”
又是一句呢喃细语传入耳。
刘丽浑身颤抖不止,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对方到底说的是谁。
她现在心里只想疯狂地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还在不在自己脸上。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体就跟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极为僵硬地回过了头。
视线里是另一张床。
床上依旧躺着那具容貌发生改变的遗体。
这一刹那,她瞳孔急剧一缩。
她记起来了!
那个躺在床上的2号遗体。
她去年已经给对方画过一次妆了。
就在殡仪馆里!
那时对方病逝,脸色虽然苍白可怖,但五官和面部轮廓很是精致清纯,非常漂亮。
她那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给她画了一个又欲又媚的妆容,也是因为这件事被对方母亲抓着不放,她才被舅舅赶出了殡仪馆。
“我…我…”
她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出完整一句,背后却又传来阴森森的细语:
“你是要走了么,可你戳在我脸上的针还没拿下来,我好疼…”
那声“疼”好似被无限拉长,尖锐的让刘丽心头发颤,最终转化成了最后一棵稻草,压垮了她的精神防线。
“啊!!!”
她崩溃地大声哭喊了出来。
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按在肩上的手,转身之间撞翻了身侧的小推车。
车上的化妆用品“哗啦啦”的散落一地,她也顾不得破碎的玻璃渣会不会扎穿她的脚,慌不择路地冲向大门。
但门不知何时已经上了锁。
她攥了几下没攥开。
“开门!开门!快来人啊!有鬼啊!来人!”
她不断地拍打着大门,带着恐惧的声音穿透了门外的走廊。
可四周静悄悄的。
只有她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拖动摩擦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她重重地攥了攥门把手,可大门纹丝不动,她哑着嗓子又喊了好几声,没有任何人的回应,背后的摩擦声却好似已经到了她的耳边。
她有些绝望的转过身,看着跟自己脸一模一样的怪物,四肢着地的看着她,好似一只随时会发起进攻的凶兽。
“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放过我,求求你!”
“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把刘丽的求饶撕成了两截,厉诡白色的连衣裙好似突然被血液蕴染了一般,一点点开始化为红色。
它抬起脑袋看向刘丽。
黑色的瞳孔一点点扩散填满整个眼眶,细长的指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它行动缓慢地向着她的方向爬了过去。
每往前爬出一步,它身边就有黑色的鬼气震动起一阵阵的空间波纹,好似是从另一个空间爬到了另一个空间。
倏地,一根细长的针在这时从它的脸上一点点地被蠕动的皮肤挤了出来,“叮”的一下掉在地上。
刹那间,房间里的温度不知怎么又猛地往下掉了几度。
刘丽浑身颤抖着往门板上贴,她极力避免着与那怪物有任何的目光接触。
可阴冷的鬼语声却是一个劲地往耳朵里钻。
【你画的妆我很喜欢】
【她的皮属于我了】
【为什么你不给我化妆】
【把针戳在我的脸上,我很不喜欢】
一句句鬼语在脑内重合回荡,刘丽强忍着眩晕带来的恶心感,脊背抵着门,两脚不断蹬着往后缩。
可就算她再努力,也是无路可退。
它的脸贴上了她的侧脸。
尖锐的笑声不断从它的嘴里溢出。
它慢慢抬起手,细长的黑色指甲戳向了她涕泪横流的脸。
不,不要!啊!
她想大喊出声,可四目相对的瞬间,声音好似卡在了喉咙里。
冰冷的指甲带来的轻微刺痛感,从神经末梢一直冻到了心头。
不!
刘丽的绝望好似成了它的养料。
它的笑声越发尖锐恐怖。
就在它想用指甲戳穿对方脸颊时,“哗啦啦”的锁链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它笑声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抬起的手已经被一条漆黑冰冷的锁链缠住。
它猛地扭头看向身后。
“让我等这么久,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随性的语调有着几分懒散,谢多鱼斜靠着墙,一手攥着锁魂链,一手甩了几下哭丧棒:
“虽然你很好客,这很好。但你的待客之道,我很不喜欢。”
调侃着厉诡刚才鬼语的句式,她攥着锁魂链把它的手猛地从刘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