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一片沉寂,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风一尺和风鹤都微微扭着头,脸上挂着愤怒和不甘心。
徐逢缘担心萧迟的伤,实在是坐不住,只好打破沉默,起身说道“风前辈,逢缘还有事先行告退,今日之事多谢风前辈相助,这份恩情逢缘定会铭记在心。”
“徐大人放心,你的两位朋友我已安排人照顾,我府上的大夫也是城中最好的。老夫这边有些事,需得和徐大人商议一下。”
话说到这里,徐逢缘也不好再借故离开,只得重新坐回去“风前辈请讲?”
“今日。”他说着抬手指了指风鹤“他们可是为了什么事为难你们?”
“史册。”
“好。”风一尺起身,甩了甩袖子径直走到风鹤面前“二弟,你可知自己姓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我糊涂了不成?”
“你记得便好。”风一尺又转身走到徐逢缘面前,掀起长袍跪了下去“徐大人,今日之事,老夫带风家上下给你陪个不是,还望徐大人海涵。”
众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到,纷纷起身,徐逢缘更是有些慌张,忙扶住他“风前辈使不得,您是一城之主,方才又救了我们,该是我跪谢您才对。”
“不,徐大人,你万万不可给老夫下跪。于情,是我们风家有负先皇所托,于理,你是执笔史官,我这城主也该向你行礼。”
徐逢缘心中轻叹一声,她低头看了看白发苍苍的风城主,终是收回了手。“风城主,您有话直说。行此大礼,晚辈实在是受不起。”
此时风鹤气冲冲起身,“对不起先皇?我今日就当着你徐大人的面说一句。我们风家忠心耿耿,何曾对不起过。他迂腐,我还是清醒的。当年风家上下几十口人,如今还剩几个?我风鹤也是苟且偷生,为着便是有朝一日洗刷我风家的冤屈。徐大人,这史册我风鹤也是替风家几十个冤魂拿的。我要拿着这东西去问问皇帝,是什么东西就这么金贵。”
他越说越激动,竟一掌将旁边的桌子劈开了。
“你住嘴!”风一尺缓缓起身,又行了礼“一是一,二是二,我们风家许诺的事便还要做到,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会讨个说法。徐大人今日想必也累了,如若不嫌弃,不如就在此处歇息两天,之后我就派人护送大人回京。”
因为挂念着萧迟他们的伤,徐逢缘也只得答应下来。可临出门前,风一尺却拦住了元和。
“这位大师可否留步?”
看着徐逢缘担忧的眼神,元和笑着摇摇头“无妨,你先去看看萧施主他们,我随后便来找你。”
“好。”
等着她一走,元和收起笑容,“不知道风城主有何指教?”
风鹤也不解“就是呀,留下一个和尚有什么用,那史册都让她带走了。”
“史册即使给了我们,也没用,我说的可对,大师?”
“这是什么意思?”
元和微微颔首“风城主说的是,这一卷史册用的是佛家密语,寻常人确实看不懂。这也是为何当初皇上让贫僧跟着徐大人。”
“好你个臭和尚,难怪你们刚才那么爽快,原来藏着这等坏心。风一尺,你早就知道为何还要阻止我。即便看不懂,我也要握着皇帝的把柄。”
风一吃微微皱眉“休的胡言乱语,你不要命,你身边的人还想活着,这么多年还是不改这毛病,他疯癫惯了,还请大师见谅。其实史册里面是什么,我并不在意,我只想问大师一句,若是这天下之主不仁,当怎样?”
“如何不仁?”
“忘恩负义,不择手段,过河拆桥。”
元和听这些话,想起地道中看到的景象,他说的是那段历史吗?
“风城主觉得当如何?”
“自然是要另立新主。”
此话一出,风鹤吃惊地看着两人,稍后突然明白过来,神情激动“大哥,你的意思是,是,我懂了,这一次我真的懂了。”
元和自然也明白了,当初也有人是这样跟他说的“另立新主。”
“风城主不怕后世唾弃,说你是逆臣?”
“人固有一死,何惧。”
“就是,逆臣就逆臣,不过是身后名,怕什么。”风鹤边说着边朝风一尺靠近,想跟他拉进距离。
元和合眼,“阿弥陀佛,那这天下百姓又该如何?”
“大师认为皇上派徐大人来取史册,又是为了什么?明知道会引起天下大乱,不也还是这样做了。今日给大师说这番话并无它意,只是想听听大师的指点。”
“风城主心中的人选,可跟元和有关?”
风一吃点点头“有。”
元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心中一惊,随即摇头“风城主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可要牵涉到她,便万万不行。”
“可不这样做,她就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