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告诉自己事实,只是怨恨这钱没用在他的身上。
张清看了一眼门口,现在大家都爱看热闹,张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半个生产队的人都凑到大队长门口了,但就住在附近的她家,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过来。
张清猜想,他们现在估计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录取通知书吧,就像上辈子的她一样。
张清扑在大队长媳妇怀里大哭,有一分确实是装的,但九分却是真的,再加上她的心脏疼了一夜到现在也没停下来。现在的样子小脸煞白,嘴唇乌紫,满头细密的汗珠,真的差点哭晕过去。
好在大队长及时拿了糖水过来,张清喝了几口,这才总算缓了一点。
“好丫头,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讲。”大队长媳妇拍着张清的后背,安抚着她,生怕人在自己院子里出个好歹。
张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把自己考上首都大学,昨天刚去县城邮政局拿到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今天大早上起来却发现通知书不见了,被小偷偷走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队长皱着眉头:“清丫头,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生产队□□,从没出过小偷,你怎么一口咬定通知书是被偷了,会不会是不小心搞丢了?”
大队长说完,怕自己态度太严肃吓着小女孩,又补充一句:
“能出一个大学生,也是我们生产队的大喜事,你别着急,先回去好好找找,要是有什么证据真的是被偷了,那我这个大队长肯定会为你想办法。”
张清在等着自己爸妈什么时候过来,她好把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但她爸妈一直没过来,就在张清想要不要直接把她爸妈带出来的时候,有个看热闹的站在门口,朝大队长院子里喊:
“大队长,清丫头的通知书是真的被偷了,我刚看到老张两口子在家里拼命找呢。”
张清眼睛一亮,立刻顺着话大声说:“大队长,我通知书肯定是被偷了,昨晚半夜我爸妈都听到动静了,蜡烛都点上了,到堂屋找了一圈,看到没丢东西才回去的,谁知道我早上一起来,发现丢的是我的通知书!”
张清说说着又哭了起来,这次她回忆起上辈子的不顺心,哭的格外真情实感。
“我就是个傻子,昨晚遭了小偷,就该立刻检查的,不该等到今天早上才看。”
“伯娘,没了通知书,我这一辈子都毁了呀!”
眼看着张清又要哭晕过去,大队长媳妇赶紧又拿着糖水喂到张清嘴边。
张清喝了一口,就没再喝了,这年头在农村,糖水很难得,她不能总是喝大队长家的糖水。
张清还没来得及继续发挥,外面看热闹的村民里又有人说话了。
“原来是遭了贼,怪不得我昨晚上厕所看到你家点着灯,我还奇怪呢,这不年不节的,老张在家点什么灯。”
其他人听到这话,证实了张清说的是真的,立刻七嘴八舌地出起了主意。
还有人赶紧往自己家里跑:“贼不可能只偷老张一家,我赶紧回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这时,张强和张翠兰两人,正好和两个儿子一起过来了,他们四个人身上都沾满了稻草,看上去像是在稻草堆里打滚出来的。
其他人看到他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还不忘打招呼。
“老张,你家昨晚遭贼了,怎么不喊我们一起抓贼,哪个小贼吃了豹子胆了,敢来我们生产队偷东西,要是被我逮到了,一定打死他个狗日的。”
“是呀,你们点蜡烛那会我正起来上厕所呢,要是知道有小偷,说不定还能堵住小偷。”
张翠兰见这么多人说着她家的事,一时间心里慌了,连忙否认:
“什么小偷,你家才遭小偷了,没事咒人干什么。”
张强跟在张翠兰后面,也很慌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张清大哥张大宝,看到邻居们的脸色开始变得怀疑,拉了一把张翠兰,让她别说话,站出来对众人说:
“昨晚家里是听到一点动静,但也没确定就是遭贼了,就想着别吵醒大家。”
然后也不多说,拉着张翠兰,带着全家人一起走进了大队长家。
张翠兰被大儿子大力拽着,没敢说话,但一看到张清,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张翠兰伸手把张清扯起来:“你个逼养的,这么大人了,还瘫你伯娘身上,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快起开。”
张清本来就瘦的只剩骨头了,被张翠兰这么一扯,轻飘飘的她立刻被甩到了旁边的柴火堆上。
张翠兰还想继续骂张清,也不知道这小贱货把通知书丢到哪去了,他们刚刚在家里把她那破稻草铺翻遍了也没找到。
那可是十块钱,卖了张清也换不到这十块钱!
但张大宝又拉住了张翠兰:“妈,你别说了,清丫头丢了通知书,已经够难过了。”
然后责怪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