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替,问出这个所有人都在关心的问题。
卜茁无奈地笑了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对了,暑假陪我回去一趟吧,突然有点事情想做。”
她想起小县城的街道,想起那条总是飞扬着尘土的、回乡的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卜茁不再抗拒将那个地方称为故乡。
或许和离开时的风景别无二致,她无端梦见过很多次林阳寺,梦见老禅师手持签筒,摇摇晃晃地落下一根似乎写着吉运的小木棍。
像是某种心理暗示一样,让卜茁总有种想要再回去看看的念头。
折杪也适时问她:“回去干什么?”
“去林阳寺求签,看看灵不灵。”卜茁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回答道。
折杪倒是来了兴致,此刻要是还不追问一下,简直有愧于她的八卦天赋。她贼兮兮地凑到卜茁身边,意味深长地问道:“求签?老实交代,给谁求的呀?”
卜茁戳了戳八卦星人的额头,企图把折杪脑子中的好奇因子全部戳出去:“问那么多干嘛,你就说是去还是不去吧。”
“切,不说就不说,我还能不知道你想求什么?”折杪瘪瘪嘴,一想到林阳寺那座山有多高,一时间有些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挣扎,“不行,山太高了,我真不想爬。”
看着折杪突然塌下去的肩膀,卜茁也意识到了这个要求对于不爱运动的折杪来说有多为难,她想了想,贴心道:“不然你在山脚找个地方等我?求签要不了多久的。”
折杪听了这话,原本都想答应了,可脑海中骨碌碌转过一圈最近发生的事,还是直起了身来,“不行,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毕竟你好不容易摆脱周家那一地鸡毛的生活了,我也得去烧烧香,好歹去去晦气。阿弥陀佛,邪灵退散邪灵退散!”
卜茁看着折杪煞有介事在家做法的样子,不由得扑哧笑出了声来。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折杪今天提到周家,她都快要想不起来上一次听见他们一家人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了。
周余像是从卜茁的世界里销声匿迹了一样,除了偶尔能在路过篮球场时,听到几句看比赛的人说“那个周余又赢了多少多少场”这种话之外,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接收过周余的消息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消息,周余一向是篮球场上的风云人物,发挥不错的时候,篮球场应援的尖叫声几乎能穿破云层,在女生宿舍也听得清清楚楚。
对卜茁来说,唯一令她侧目过的消息,只有周余和白艺分手这件事。
按照白艺那种八面玲珑的性格,在和周余分手之前,唯一看不惯的也就是和她一样行事高调的折杪。
不过她既然能和折杪化干戈为玉帛,自然也能说明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卜茁原本以为周余和白艺算得上是和平分手,可听了折杪打听的消息,才知道两个人散伙的动静可以说是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下辈子也不想再有关系。
谈得人尽皆知,分得也惊天地泣鬼神,卜茁听了消息在家里拍着胸口咋舌,直感慨这就是风云人物的人际交往,恐怖如斯。
这一次分手大概不像是以前那样闹着玩玩了,毕竟这次分手之后,周余居然都没有主动给卜茁打电话兴师问罪,可见两人阵仗之大。
一学期下来,卜茁依旧是三点一线地生活,学校、画室、回家,偶尔和若尘愚或是折杪出门采风,然后回来继续当折杪口中卷死人不偿命的卷王。
对此,卜茁拿到成绩单之后只能无辜冲着折杪一笑:“抱歉啊,奖学金真的很香的。你怎么不拿啊,是因为不想吗?”
“你混蛋啊!快闭嘴我不听我不听。”
恨得折杪当即敲了她一顿饭的竹杠。
周余的成绩就没那么漂亮了,折杪从辅导员办公室挤眉弄眼地回来时,卜茁正在晾自己新画的水粉——
她不大擅长这个,可鉴于暑假要给小朋友们教相关内容,因此也只能自己也临时抱抱佛脚。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卜茁愣了愣,问:“你怎么知道的?”
折杪摆了摆手,往喉咙里灌了整整一杯水,才解释道:“我刚去辅导员办公室交材料,看见他妈带着周小姝在办公室闹呢,说是她儿子成绩不可能突然落下那么多,肯定是老师给他穿小鞋了。”
卜茁想了想那位厉害的周阿姨咄咄逼人的模样,打了个寒颤,双手合十,虔诚道:“希望辅导员这几天耳膜还好。”
事实证明,辅导员耳膜好不好她不知道,她的生活倒是莫名其妙遭到了重创。
起先是卜茁走在路上老被人指指点点,随后是周小姝莫名其妙的消息轰炸好几天。
虽说大家早就知道,周小姝这人的人设定位就是不顾周围人死活的疯子,但总得有个让她不开心的由头吧。
卜茁闷在家里百思不得其解,还是折杪在论坛上大杀四方,才勉强拼凑起了这一回卜茁挨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