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正主碰个正着,棠龄头皮发麻的看着如松柏挺立的明义法师,心里不无感慨,自己就算偶尔放个胆子,也没那个肆意的命。
棠龄刚刚硬顶着头皮干笑着问了一句,并不见明义法师回话,也不见他有什么表情,那神情似乎在看着棠龄等人,又似乎眼里并无此等人,愈加的让棠龄面色难看,站立不安。
不多时,有几声凌乱的脚步声匆匆过来。棠龄抬眸看去,原是刚刚领路的小师傅和后来来寻他的另一位小师傅。
只见这二位小师傅本是面色焦急,可是待看见明义法师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然而再看见一旁的棠龄,却倏地面色一紧。
那领路的小师傅匆匆行至明义法师身边行礼道:“法师。”这小师傅心里暗暗叫苦,刚刚就是这位明义法师,说是不知去了哪里,他原本是负责收拾明义法师居住的禅院。
故而旁人急忙来寻他,怕是明义法师信步而走,和前来寺院的棠家女眷冲突。
哪想怕什么来什么,偏就碰见了,还碰见了刚刚自己领路的棠家小娘子,这小师傅心里都快哭死了。
棠龄见状便更想离开此地,故而向明义法师略一行礼道:“小女子信步而走,不想打扰了法师,小女子这就告退。”
说着也不敢看明义法师的脸色,转身带着紫燕和知夏匆忙离开,紫燕也知夏也脚步匆忙的跟在棠龄的身后离开了。
待转过一个院子,就不见了明义法师的身影,棠龄这才悄悄的舒口气,不远处,本来跟在棠龄等人身后的奴仆也都陆续跟上来了。
紫燕细细的舒口气道:“刚刚好吓人……”说着偷偷看了一眼棠龄,嘴唇嗫嚅了两下并未开口,知夏倒是有几分的担忧道:“姑娘……刚刚……”
棠龄咬了咬下唇,也不知刚刚那明义法师听到了她的话作何感想。棠龄越想越颓废,这明义法师也不知如何看她呢,随即心中一鼓,棠龄嘟嘟嘴,他一个出家人,怎么看她有什么用。
这般想着就仰了仰头道:“无事,不必理会。”
紫燕见棠龄刚刚明明有几分的气虚,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忽而有了底气的模样,正好奇呢,捻草已经带人来寻了。
老夫人那边已经与方丈谈论过佛法,正准备回院子里去用午饭,特来找棠龄回去,棠龄这才随着捻草回到了她们的院子里。
概因刚刚遇见明义法师的时候只有棠龄主仆三人,因而三人倒是一致的口吻不说起此事。倒是知夏担忧道:“若是那位小师傅告诉了方丈,方丈再告诉了老夫人……”
棠龄闻言也是脸色一暗,随即又摇摇头道:“且不说那小师傅并未听闻我等的话,原是他领着我等赏花的,半路撇下我们倒撞见了明义法师,若是说出去也是他的错,就算是真的告诉了方丈……”
棠龄咬咬唇,若是告诉了方丈,方丈再告诉了祖母……随即棠龄又想到这本是寺院,寺院里碰见出家人也是常事,想来祖母也不会多问的。棠龄纵是心内有几分忐忑,却仍对着知夏二人道:“不必担忧,到时候自有我出面。”
知夏虽说心有担忧,却只好如此了。幸好直到晚间和大老太太一起用饭时候,并未听起大老太太说起此事,棠龄心中总算稍稍的松口气。
等到用过了晚饭,大老太太留下了棠龄。棠龄的心瞬间的提了起来,有几分懦懦的来到了大老太太的面前。大老太太慈爱的拉着棠龄的手道:“好孩子,坐到祖母身边来。”
棠龄心内忐忑的坐了下来。大老太太拍了拍棠龄的手,对任妈妈示意了一下。任妈妈就转身拿出了一个荷包来。
大老太太对棠龄道:“打开吧。”
棠龄一时间有几分懵然,却还是接过了任妈妈手里的荷包,入手有几分发沉,不知里面放着什么东西,荷包的口松松的系着,棠龄的手稍一倾斜,里面的东西就落到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