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处的鞋只有她们母女二人的后,敷衍应一声,闷头往房间里去。
“对了年年,你哥这周回家。”
周宜年的步伐应言一顿,随即冷笑了声:“我哪来的哥。”
“年年。”谭佳忆嗓音加重几分,染上了警告的意味。
这回周宜年终于回过头来,面上泛着恼意:“你跟陈叔叔又没有结婚,我才不要喊他哥哥。”
“只要他年纪比你大,你都要喊哥。”谭佳忆又气又无奈,精致的美甲敲了敲茶几,“我从小就教你要尊老爱幼,你这是全还给我了?”
“我哪敢忘啊?”
听见这话,周宜年回头冲她甜甜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下回我见到他,一定尊称他一声‘外公’。”
“……”谭佳忆猛地一拍桌子,扬高声音,“周宜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惜少女早就跑远了。
片刻后,谭佳忆叹了口气,面色忧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这个女儿,平日里还算是让人省心,就连面对陈缙,都没有想象中“继父女”该有的剑拔弩张。
唯有在提到未来继兄时,整个人就像只竖满了尖刺的小刺猬,多一句都听不得。
半小时后,周宜年又风风火火地冲下楼。
她换了身衣服,马甲衬衣短裙,白皙双腿笔直又修长,右边肩膀上挂了个迷你双肩包,显得整个人比同她吵架时更加叛逆。
“你要去哪?”
“加尔敦道,那里新开了家香水铺。”
“那里你没去过,又是个路痴,到时候迷路了怎么办?要不然还是等你哥回来再……”
谭佳忆的声音戛然而止。
周宜年揉了揉耳朵,走到路边去拦了部的士。
“师傅,麻烦去加尔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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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顿街是景峰市负有盛名的外国风情街,地上铺满了红砖,两侧是法国梧桐和欧洲风格的建筑商铺。
周宜年漫步在这条漂亮的街道上,心里总是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
她和谭佳忆才搬来这个富丽的经济特区没多久,大概三四个月的时间。
陈缙是谭佳忆的初恋,对她视若己出,为了迎接她的到来,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间公主房。
这可比她在亲爹那儿的待遇要好上太多了。
当然,每件事总会有不大顺心的一面,就譬如说她新上任的‘继兄’。
由于陈缙和谭佳忆决定谈个夕阳恋,周怡年不喜欢喊他哥哥,总是以名字代替。
在见到她和谭佳忆的第一眼,他就毫不遮掩地向她们投来带有敌意的目光,仿佛她们是破坏他家庭的罪魁祸首——
要不是周宜年知道是他母亲先出的轨,她差点就要开口道歉了。
幸好西外要求高中部的所有学生都必须在学校内住宿,她不必每日都在家里见到他,不然这个家每天都能开一场世界大战。
周宜年在街尾找到了这家新开的香水铺子。
店铺名字是法文,应当是个小众设计师原创的,她之前从没听说过,里面设计得很有格调,还能调制属于自己的香水。
周宜年很心动,只可惜今天的时间很赶,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随意挑了几瓶好闻的香水和身体膏便去了结账台。
买完单,她熟练地对着店铺招牌拍了个照,谭佳忆。
周宜年:妈妈,我迷路了,手机剩下5%,撑不到打车回家了,你能来接我吗?
周宜年:我在这家店门口等你。
周宜年:[照片]
紧接着将手机关机,在店门口寻了个角落蹲下,对着手表,一秒一秒数时间。
一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终于,在分针快走过第三十圈时,周宜年面前出现了一双球鞋。
球鞋很新,是最新款的,上面几乎没有一丝灰尘。
她抬头,一件熟悉的黑T出现在眼前,除去胸前那个潮牌LOGO,几乎和下午见到他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下颌线条凌厉,说话时,修长脖颈线上的喉结上下滚动,明显又立体。
“喂。”
语气冷漠得要命。
“怎么是你?”周宜年皱起眉,比他还要不耐烦,“我妈呢?”
大概是在找她的空隙顺便点了根烟,他弯下身,故意吓她似的,恶劣地朝她脸上吐了个烟圈,冷笑了声:“你爱走不走。”
周宜年这才不情不愿地单手往地上一撑,爬起来拍拍手掌,跟在他身后。
只是就在少年转身那一瞬,她脸上厌恶的神情消失得一干二净。
唇线控制不住地勾起,又艰难地往下压。
周宜年有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