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的时候吗?”
墨辰辛苦地抬高脑袋,瞳孔收缩,他一眼认出,身前这位女子乃是一别多年的浣纱。她竟然藏身在青楼中,难怪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
浣纱蹲下身来,墨辰的神经不自然地绷紧,他好像预示到了什么。
“我等待这么久,老天爷总算开眼了。”浣纱从他手里轻易地夺走剑,“我要杀了你!”
墨辰由恐惧转为低笑,死在她手里,比死在鹰隼手里要好一些呢!
“你笑什么?”浣纱用剑对着他冒血的腹部。
“谋杀亲夫,是要下地狱的。”他用轻佻的神色恐吓道。
“呵,让我先送你下地狱吧!”
剑被再次送入他的伤口,他的嘴角也流出血来,隐隐翕动着,送出微不可闻的声音:“我爱你……”
用过晚膳,我又将扇面握到手里继续绣着,一阵烛光动荡后,四周的灯被全部点亮。外面的景象在宁静中逐渐黑灰,时间越来越晚了。
“王后,您绣了一天了,也要休息一下眼睛。”苍耳将热茶送到桌上。她发现我穿针有些吃力,将近前烛灯的罩子取了下来。
“陆德安呢,回来了没有?”我问。
她摇头:“还没回呢。”
“你下去吧,他回来后叫他立刻来见我。”
“是。”
苍耳答应着转身,扬起头来正见陆德安大步疾行。
“王后,陆公公回来了。”
我抬起视线,见陆德安一脸焦急与风风火火,奇怪地问:“怎么,没找到大王吗?”
他几个大步走过来,速速行礼道:“王后,大事不好了!”
“怎么说?”从他的眼中我感觉到了不祥。一只从窗口溜进来的飞蛾蓦然停在了烛焰边。
陆德安艰涩地说道:“墨大人……被大王杀了。”
我拿针的手不自觉一跳,金针跌落。
“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切的追问,事出突然令人不愿接受。
陆德安克制住焦虑,清楚地叙述道:“今天大王出宫其实是去找墨大人的,到了春芳院中,两人见面没说几句便交起手来,墨大人起初不以为意,谁想大王动了真格,非要他性命不可。”
我按耐不住站起身,“你是说,大哥已经被大王杀死了?”
“当时就失血过多,死在了后院。”陆德安咬住牙。
我茫然若失,脱口问:“他为什么杀他?”
“奴才揣测是因为徐美人与孩子的死。大王命陈忠问清了意外那日的全部经过,知道是墨大人轻浮所致,心中可能很怨恨吧。”
我以手抚额,声音衰微:“大王现在何处?”
“现在仁寿殿中。但是此事惹恼了摄政王,他送了命令入宫,命羽林卫□□仁寿殿。”陆德安瞅我一眼,似乎有别的想法,犹豫着当说不当说。
“请王后救驾!”不等他开口,闯入的陈忠噗通跪倒在门口,近乎绝望地嚷道:“请王后救救大王!”后面跟来的羽林卫按住他的肩膀,一人向我行礼道:“属下冒昧,惊扰王后了!这个奴才不服看管跑了出来,属下这就带他回去。”
“慢着!”我还是忍不住出声制止,“本宫正有事要问他,你们先在殿外等候。”
“遵命。”羽林卫放开陈忠后离去,他六神无主地连滚带爬来到我近前,举起双手匍匐一拜:“王后,现在能为大王说话的就只有您了!”
我坐回椅子,将凌乱的心绪放平:“出了事才想到善后,为什么不阻止大王出宫?”
“大王只说去马场看马,没人知道他忽然上马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出宫是要去杀墨大人。王后,眼下摄政王愤怒滔天,奴才真担心……他怒火难平,会杀了大王偿命!”
“杀了人他可是后悔了?”我问。
陈忠目光呆愣,对鹰隼的心态捉摸不定的样子。
“大王不急,你替他操什么心?被杀死的是我的哥哥,你觉得我能帮他吗?”
“王后,大王是您的丈夫!这件事的起因……是墨大人的不对,大王身为男子,当然想要保护自己的妻儿了,希望您可以谅解他。他身边没什么亲人了,您若不帮他……”
我冰冷地道:“他自己酿的惨剧只有他自己收拾,你若有心护他,平日里就该多加劝导。我是不会为他转圜的,你断了这个念头吧,他杀死我的哥哥,我也要他给我一个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