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鹰隼拿我下刀……”
走出琼台殿,墨辰犹自碎碎念叨。
在众人面前夺去他的锋芒,无疑是严重折损了他自傲的尊严,但这口气只能含在胸中。父亲的下落叫他十分烦忧……
他锁着眉走路,身后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花圃内转了出来。
女子脆亮的说话声传入他的耳朵:“这些天王后的脸色很难看吧,过会儿你去琼台殿那边探探……”
墨辰回过头,发现是大腹便便的徐洛景领着宫人们在散步,他忽然起了兴致,转身朝他们走去。
“徐美人!”
他呼唤一声,徐洛景的脸色不自然地变了变,不想理会这个煞星。
“我们走。”她轻声吩咐宫人。
“就这么走了?我们还没聊聊呢!”不依不饶的声音。
躲避不了,徐洛景不得不回转身,面无表情地打句招呼:“墨大公子,今天怎么到后宫来了?想妹妹了?”
她表面上保持客气,眼底却藏着冷焰,自家中出事之后,她对墨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恨之入骨。
墨辰点头,慢悠悠地走近:“不巧在这儿遇到你,好久不见,你是越发动人了。”他在近前停住,抬手抚向徐洛景的脸颊。
然而手指只是微微触到了她的皮肤,被她慌忙躲开。
她诧异地看了看墨辰。
即便他喜爱她,像这么轻薄的举动之前可从没有过。
“以你的天姿丽质,深居在后宫等待那个懦夫君王偶尔的召幸到底是图什么?最终,他还是护不了你家人的周全。名利,我们墨家不是不能给你,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
在殿上受了鹰隼的气,这会儿墨辰有意欺负她。
话语轻易激起了徐洛景的恨意:“你没有资格提我家人的事,我现在孤苦无依都是拜你们所赐!真不敢相信,从小到大我们家竟会和你们这些虎豹豺狼之人称兄道弟。”
“生气可就不好看了。”墨辰笑容邪肆,“如果不是你执意入宫与我妹妹争宠,父亲怎么会对徐嘉有看法?”
徐洛景攥紧了拳头,徐嘉把她疼到了骨子里,只要是女儿想要的,他都会满足她。如今父亲到了地下,她还在人世享受荣华……她恨得切切,极想为父亲做些什么,差点儿就往墨辰脸上甩出一个耳光,但是碍于胎儿,她理智地劝告自己,克服冲动,先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大公子。”她对视他的眼睛,“多行不义,迟早,会招报应的。”
“噢?”墨辰迈近一步,当着诸位宫人的面揽住了徐洛景的腰肢,她挣扎了一下,墨辰强力锁着她不让她动弹,在她耳边低语说:“断根之草,我睡了你,你又能如何?大王呢,他敢杀了我吗?报应,谁能给我?老天吗……”他笑起来。
“无耻!”徐洛景嗔骂道。
墨辰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松开了她。
调戏嫔妃的事情会很快传到鹰隼那儿吧,他杀自己的威风,也让他尝尝受辱的滋味。墨辰这样想着,大步离开。
宫人将这个事情禀报给鹰隼时,他正在尚武殿中习剑。运动之后有些发热的脸顿时青了,却没有当场发作,平静地挥退了句儿:“回去告诉她,她心里的委屈本王都记着,身子为重,那些闲气无须放在心上。”
拾翠阁
桌上的茶点器具尽数被徐洛景拂到地上。
“那些污浊之语还不足以让人愤怒吗?闲气?倒像是我自找无趣了。小小的玩笑我倒也受了,谁叫我们徐家都作了古,可是这般出言不逊,哪里还是我一个人的耻辱?”
说着,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
“大王,这是新改良的剑。”
尚武殿内,剑师呈上一柄青色长剑。
鹰隼握到手中,拉开剑鞘。剑光一闪映过他清冽的眸子,那眼底潜藏的气势仿佛也如这剑的锋芒。
“试试。”他从侍卫手中拿过君王用的玄铁剑交给剑师。
“是,恕属下冒犯了。”
庄重地一礼,剑师手持玄铁剑和鹰隼展开了较量,奇怪的是,今日王者的剑招比以往多了许多的狠厉霸道,那急于制服对手之心显得咄咄逼人。数十招过后,鹰隼所使的剑断在了玄铁剑的剑锋下。
“呵。”冷抽一声,鹰隼甩掉断剑,道:“这就是你改良的成果?不堪一击!”
剑师对着碎在地上的剑摇了摇头,不过那神情并非否定,而是对成果的惋惜。
鹰隼已经负手,眉宇间锁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剑师道:“刚则易折,剑是这个道理,人何尝不是?它之所以折断,不是自身修为不好,是大王您太过硬来了。”
鹰隼沉吟:“所谓周旋,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但本王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日是头?”
是夜。
我着一身黑衣潜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