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紧张,你的情绪是会感染到马儿的。它们在陌生人面前是很敏感的,你得亲切的对待它们。”鹰隼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大漠的鬃毛。“拍马屁听过吗?马儿是需要奉承的。”说罢,他骑上马,“大漠,看你的了。”他拍拍马头,把马驾了出去。
一望无际的草场,晴朗的天气,正是生机勃勃的时节,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人的身心都分外舒服。鹰隼从容有度地放缰、纵马,在卷起的风中猎猎奔腾,这时的他真像一个国王,一个自由自在,和春天一样意气风发的国王。
跑了一圈,他把大漠绕回来,我来到草场,站在广阔的碧绿中注视着他。他向我驱近,自马上俯首亲吻我的额头,心情愉悦了不少。他又兜了一圈,再绕回来,托起我的下巴亲吻我的脸。这次,我没有反抗,感受他喘息的热气扑到面颊上痒痒的。
“来,上来。”他伸出手,我扶着他的胳膊上马坐在他的身后。
“驾!”
他快活的纵马,我也有了一种飞翔的感觉。
直到父亲出现。
鹰隼刚获得的释放,那种舒心感又被打回了谷底,身下的马慢悠悠地停住,我还没有尽兴的问道:“怎么不跑了?”
他没有答话,怯怯地望着威严的墨夙渊,道:“亚父。”
我的心也须臾变冷。
“捅出了这么大的娄子,大王还有心情带后妃来草场骑马?”墨夙渊唇上的胡须冷诮地抖动。
我从马上下来,“是我拉大王来骑马的。”
鹰隼也跟着下马,向墨夙渊畏畏缩缩作揖:“……是,本王有错。”
“大王还是回去反思吧,尽早写一封致歉的信寄送戎狄,不要令事态恶化。”
“本王这就去反思……先行一步。”鹰隼畏惧的,匆促离开。
我感到大煞风景,甩甩袖子,“我也走了。”
“等等。”
“丞相有什么事吗?”我转过脸,心中邪佞的想着,我是不是该改口称他为亚父?可是他已经是我的父亲,叫他亚父,这是什么关系?
“你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我低头,用脚拨弄草坪。
“你都快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还说不敢?”
“我当然不敢。所有的人都怕墨夙渊,我也一样。但是您不能强迫我,”我抬起目光,“您让我失去太多了……我以前崇拜您,以为跟着您是对的,可是,我很痛苦。”
“已经有所牺牲,你更该走下去,才会获得回报。”父亲双手扶住我的肩头,“月牙,你很单纯,不要被对手骗了。”
“相比对手而言,我更怕被自己人蒙蔽。”
我拂开他的手,“我喜欢你的女婿了,对不起,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