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了！！！”
还没细看那张照片，寒月的视频对话框弹了出来。
“我出发了。”他的声音被吹散在冷冽的风中，显得很远。
易慈盯着距离寒月越来越远的雪山，笑声有些嘲讽：“你还真来啊。”
寒月一副很受伤的语气：“你这副丝毫都不欢迎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我们坚固的友情终于出现裂痕了吗？”
易慈没理会他的玩笑话，说起正事来：“路途遥远，你应该会很闲，记得抽空帮我看看植物园的经营报表，我总觉得有些数据不太对劲。”
像是有一部分数据被刻意抹去了什么，理论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看过后，那种别扭的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
寒月只敷衍地应了声，很快就被山脚下热闹的图景所吸引。
他站在候车站台边，瞪大了眼睛。
“天啊，这些在地面乱飞的长条东西是什么？人类世界何时能允许这样的异能生物出现了？”
寒月声音有些大，此刻已经化形为普通的打扮，穿着规矩的羊毛大衣，毛线帽下是一头修理整齐的利落短发。
他这种无知的言论被同时候车的人听到，大家纷纷投来看白痴的眼神。
易慈：“那是高铁，不是生物。你可以理解为比汽车更高级的代步工具。”
避世百年，寒月有一点不如易慈的地方，就是他不乐意上网冲浪，天天只会喝茶下棋。
在他手里唯一能够接受的先进工具，大概也只有电脑和手机了。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对数据分析和信息检索有极强的天赋。
易慈无情嘲讽他：“你毕竟百年没下山了，见到新奇的事物肯定如新生儿一样兴奋，能够理解。”
寒月冷哼了一声。
去对应的座位坐好后，他才继续谈起之前的话题：“你最近发的那些报告我都看过了，植物园不会无端混入妖族的，除非地下的家伙们都不想好好活了，之前的血肉教训足够他们忏悔上几百年了，怎么会想到要趁你来的节骨眼上作乱？”
易慈：“也许是想趁系统混乱的时候呢？”
寒月：“那就更不应该了。社牛系统和社恐系统自建立起就各自运行，从无交集。”
“除非将他们分别引入到研究所去做实验，就是那个叫什么科技种子公司的地方。”
“但那里是归天界直属管辖的，保卫森严，连一粒灰尘都进不去的大楼，又怎么会被小小妖族入侵？”
“我虽然也没搞清楚系统为何混乱，不过你应该去查查植物园的各处结界，看看是否有空隙可钻。”
烧水壶嗡鸣了几声，自动断了电，然而易慈却在座位上没动。
他隔了会儿，才重新找回声音：“排查开始的第一天，我便查过结界，很牢固。而且，都是这个植物园的园长亲手设置的，出错的概率不足1%。”
“那就更奇怪了。”寒月摩挲着下巴，画面时不时卡顿一下。
他所乘坐的车似乎启程了，网络信号一时之间变成了空白。
易慈只好中断了通话。
等对面恢复信号的工夫，易慈唤醒了天眼任务系统。
久违的夹子音在安静的小屋中响起。
“雪莲仙人晚上好，现为您实时播报任务数据统计情况。”
“目前黑色加密任务中，融合进度跳跃至5%，证明融合方案可行。检测到可实施目标种类为——茄科番茄属。”
易慈握着鼠标的手忽然一僵。
原本还诧异渐变番茄的形态，这条消息几乎直指目标。
所以……渐变番茄的颜色改变，正是系统融合成功的案例吗？
他如何做到的？
凭两系统植物的嫁接？
易慈用鼠标戳了下天眼：“先别播报数据了，你给我去天界资料库，把近几年来关于两系统植物的研究报告搜集过来，越多越好。”
天眼迟疑了一下：“全部吗？”
这个工程量，怕不是要把电脑给烧了。
易慈：“重点在两系统植物有交集的实验上，最好是有杂交、嫁接和移株等关键词的论文。”
“好的仙人~”
天眼闭麦后，寒月那边似乎通了网，消息条猛地弹出好几条。
“那就更不对了，阻隔妖族入侵的最佳屏障就是灵族结界，如果不是结界破碎引起的，那么就是结界本身不纯。你有分析过结界里的成分吗？”
“还有，刚刚高铁经过山中隧道，没有网络，我趁这段时间看了你发给我的园区经济报表，我想说，这种问题，若真想搞明白，问园长本人不是更轻松吗？他去哪里了？在这个5G冲浪的网络时代，我这个千年仙人都会使用，他总不可能凭空失联吧？”
“你给我的线索，完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