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道:“药是否有问题。怕是这药也不敢用了。”
“药没问题,只是药效没那么好而已。谅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残害皇嗣。”孙愿宁开口说道,秦尤也品不出这话里的语气。
“这个时候,也不能打草惊蛇,殿下还未醒,外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甚明晰。如若动了赵医师,怕是…”
“不必,先这样,再看看殿下的情况。”
就这样又过了五日,宋又岐躺在床上,依旧没什么起色。孙愿宁着急,再这样躺下去怕醒不过来了。
他们这样的夫妻,虽没有什么感情,但生死早已连接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是绑在一起了。
起身便拿起了桌面上的笔,写下了药方给秦尤。
“这是解毒的方子,殿下这毒只得以毒攻毒,且不一定能完全保证醒过来。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
秦尤接过药方看了看,也看不出来什么。便听见孙愿宁说道:“其中有几味药怕是外面的药铺找不到,可去金昌巷口陈家药铺抓药。他看到药方便会明白的。”
秦尤内心其实是挣扎的,眼下这种情况无人可信,但是国公府家的庶小姐到底能不能信,他也不知道。毕竟殿下出事,国公府是出了力的。
又过了两天,看殿下依旧是原来的样子,秦尤只得按照方子去抓药。自古以来,富贵险中求,或许生死也是在险中。
“夫人,药抓回来了。”
“好,我来熬吧。”孙愿宁一边拿过药,一边说道。
“不必劳烦夫人,小人来即可。”秦尤恭敬地说道。
“我来吧,掌控不好火候破坏药性。”
秦尤看着在一旁熟练煎药的孙愿宁,莫名在心中对她产生一种信任。想着,便见她用旁边的剪刀划破了指尖,将血滴入正在沸腾的药中。
连忙说道:“夫人,下次让卑职来即可。”
“需处子之血。”孙愿宁说完这句,便不再说话。秦尤想起来,抓药的时候那位年轻的陈医师似乎在药包里写了纸条进去。怕是这句。
仅三天的药量,不知道殿下是否能够醒来。
秦尤大抵能猜到,那位陈医师和夫人的交情应该不浅,如若不然,怎么看到药方确如夫人所说,什么都没问,便只抓药。
这种默契,该是常年累月形成的。
“小姐,怕是你一直这么用血喂药,身体吃不消,不若明日我来。反正明日就是第三天了。”芍药看着包着纱布的孙愿宁的手担忧地说道。
“不碍事,索性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了,哪有那么脆弱。”孙愿宁苍白着脸说道,似乎确实耗了些精力。
能不能醒来,其实孙愿宁也没有把握,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的方子,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是按照目前的脉象来看,似乎有好转趋势。孙愿宁怕宋又岐又出现别的症状,自从服药以来,便衣不解带地在床边盯着,等到半夜惊醒,便见宋又岐皱着眉头,仿佛梦魇。怕是毒性流动,身体难受所致。
额头上又冒出些许汗珠,不住地往下流,孙愿宁不得不拿着帕子反复擦拭。秦尤在一旁看着,心里不觉大喜,殿下仿佛有转醒之势了。
不觉出口:“殿下可是要醒了。”
正说完,便见宋又岐吐了一口血出来,却又陷入昏迷。
孙愿宁的帕子上沾满了血,盯着帕子看了会,看着血色转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毒素应该是有缓解了,吐出来倒也是好事了。
“夫人不若回房休息,后半夜卑职照看着。”秦尤看着孙愿宁苍白的神色,出口道。
“也好,后半夜可能会发烧,如若高烧,只管用冷水帕子,反复给他降温,衣服也解开些。”孙愿宁边走边吩咐道。
果然,宋又岐后半夜便发起了高烧,秦尤不敢懈怠,反复用冷水擦拭他的身体,惴惴不安,只恐温度降不下来。好在五更天时,温度降了下来,不觉喘了一口气,松弛了下来。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又想到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不能醒,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便见夫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回去休息吧,今儿个我来看着。”孙愿宁开口道。
“麻烦夫人了。”
孙愿宁凑近看宋又岐,大抵是因为高烧的缘故,嘴唇干巴巴的结了痂,是体内缺水所致,便在帕子上沾了水帮着宋又岐润了润唇。宋又岐脸上添了点血色,不像之前那么苍白,脸颊上的伤疤又淡了些许,不过这么久还未好,大抵是要留下疤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