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搭搭。
搭搭。
搭。
赫利达表情凝固了。
他的表情裂开了。
他一言难尽的样子好像有谁逼他生吃了几吨荒星特产宽纹鳞翅湿节虫,不仅不给催吐还冷酷要求他精心撰写万字以上心得体会,写完后不给走找来三十个神经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停休绕着他拍手唱生日快乐,唱完就给钱没钱就卖艺,好不容易逃出来被人围追截堵,麻袋套到一半他陡然惊醒发现这是一个梦,下地没走两步屋顶掉下来那张属于神经病的脸,脸长出手脚“砰”地砸了他一拳,他动弹不得瘫倒在地,心情万分复杂又想骂娘又想砸床,脸上心梗、惊恐和屈辱交相辉映——
“你赢了。”他气若游丝。
由于他的脸色实在太过复杂,安不太理解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布蕾,正好对上一双丧失求生欲望的眼睛:“好歹毒的女人。”她喃喃自语。
安:“……”
他们是在害怕被撕票……吧。
她谨慎地闭上了嘴。
好在扶光放过了他们。
“回到正题,你觉得选项三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不选二呢?”赫利达说,“两者区别只在于我是主动还是被动罢了。”
“让你们投鼠忌器。”扶光耸肩,“不然你仗着我温柔善良好说话给我使绊子怎么办。”
“……”
程楠和安不着痕迹地避开赫利达质疑的目光。
弹幕完全没有顾虑,大肆嘲笑。
【《温柔、善良》】
【《好说话》】
【够了,老子心疼这个npc。】
【这是什么新型的霸凌吗……】
【每当我为光姐的能力赞叹时,她总会第一时间恢复她憨批的本质。】
【不敢想象在光姐心里她自己是一个多么柔弱的小女孩。】
【骗骗哥们可以,别把自己给骗了。】
“其实我真没准备对你们怎么样。但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他后退两步。
“对了,麻烦你的同伴收敛一下精神力。”赫利达指着一旁的程楠,扶光拍拍程楠的肩,示意他放松。
长时间的精神力场展开必定会耗费巨大心力,精神力匮乏带来的疲软远非肉/体的委顿可比,程楠却无甚异样,比起身边几个或残或废的队友不知好了多少。
他依言垂眼,泾渭分明划来用以警示威慑的精神力柔顺地发出嗡鸣,遇水般泛起轻微的波澜后迅速消融,重归死寂。
几乎是它消弭的一瞬间,距离最近的异种赤红着眼向布蕾和安冲去。
“啪嗒。”
赫利达站在原地,脸上挂着他们熟悉的温和笑容,手掌轻阖。
微弱的红光渐渐亮起,将异种的身躯渐渐笼罩,异种攻击的姿势被定住一般,红光愈盛,它们的吼声愈凄厉,有异种不死心想要破开屏障,却在触及光柱的一刹那开始溶解。仿佛有谁冥冥之中告诉它们——
不可逾越。
“这是……”干什么?安的指甲不自觉刺进肉中,她不会天真到以为赫利达是为他们扫清障碍,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
“充能啊。”赫利达轻笑。
电光火石间,异变陡生。
血红的藤蔓轰然从地底钻出,死死缠绕上异种狰狞的身体,将一切挣扎哀嚎禁锢起来,贪婪无餍,粗壮的枝叶活过来一般,嵌入面前的血肉里大肆钻涌,源源不断吸取着能量,藤蔓越收越紧,安听到脚底的石板微颤,似乎是谁在发出不满足的喟叹。
异种融化分解,最终化为一地飞灰。
“你们应该能坚持更久一点。”安和赫利达对视,她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清这个男人的相貌,五官平平无奇,那双眼睛却如黑潭一般,深邃诡谲,沉得透不进一丝光亮,,似乎不知不觉间便可将人拉入深渊。
不可视。
她噤若寒蝉地退了一步。
赫利达好像没看见她的动作,只一霎就恢复了平和的样子:“还有一件事,因为迷宫深处的特殊性……”
“怎么做?”扶光打断他。
“老板需要对你们进行一下深入了解。”他意味深长道。
扶光下意识拒绝:“我是正经人。”
赫利达:“……”
“谁管你。”他无语。
直觉不能继续和扶光瞎扯下去,赫利达快刀斩乱麻:“问几个问题而已。”
程楠皱眉:“有什么用?”
“进去你们自然就会知道。”赫利达显然没有细讲的意思,“每人五个,谁先来?”
安很警觉:“这不会是军校联合神殿加塞的理论考试吧。考不过立刻剔除资格那种。”说着颇为焦虑地搓搓手指:“要是回答不上怎么办?及格的标准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