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断重复的喊叫声,让李暖阳心生烦躁,上前先抱起了狴犴,只见狴犴的口角溢出一丝鲜血。
难不成狴犴也被那空间挤得受不了,所以受伤吐血了?
李暖阳慌忙用自己的手将狴犴嘴边的鲜血擦去,不能让外边的人察觉到这里面的异常。
司马逸连忙掏出自己的药瓶,将自己配制的药倒在了狴犴的嘴里。那股熟悉的草药味在屋子里传开,淡淡的虽然让人觉得安心,但是门外小童的叫喊声让这难得的一丝丝安心也突然消失了。
韩客拧着眉毛,哗的一下打开了门,“你师傅是有什么急事要找我们吗?”
不然这连续的敲门声也完全不合理。作为一个在胡超这种和皇家打交道的人的徒弟,每天耳濡目染也应该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合时宜的。
但是小童的脸上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神色,甚至在打开门闻到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的瞬间,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一抹诡异的笑容出现在小童的脸上。
即使刚刚被韩客这么教训了一顿,这个小童还是完全不生气,直勾勾地盯着李暖阳手上还没有干透的伤口,以及刚刚口鼻出血的狴犴,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小童砸吧了下嘴,似乎是尝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但是嘴里还是重复着刚才的那句,“各位,我师傅有请……”
李暖阳觉着后背发凉,这个小童完全看不出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行为,只有在刚刚开门的瞬间,李暖阳感觉到了这孩子眼中和那胡超之前在院子里看画作时,时不时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感觉一样。
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但是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李暖阳也不好多说什么。刚刚发现了的那一缕钻到墙壁后面的黑气,只能等到晚些时候再来探索。
这司马逸的药一下去,狴犴就停止了出血。但是现在最好让狴犴休息一会儿,可是让狴犴就这么单独待在屋子里,说不定更危险。
李暖阳只得抱着狴犴,跟在这小童后边来到了刚刚胡超喝茶的院子里。
几人似乎是聊的正高兴,陈亭正扶着胡子笑个不停,高孟也不断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而胡超作为极富盛名的恒一真人,脸上带着的则是怡然的笑,一副主人家的样子。
然而再胡超发现李暖阳几人重新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胡超的脸上不仅仅是刚刚的怡然,甚至出现了惊喜,如果不是几人在场,估计这胡超都能乐地跳起来。
但是,这一切在陈亭和高孟看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刚刚几人确实聊到了开心处。
可是李暖阳能够想到,刚刚在那屋子里自己和狴犴就是因为面前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但是散发着腐臭味的胡超,才会被那张透明的网禁锢起来。
而那小童诡异的反应也不难说明,自己刚刚从这网里挣脱出来,超出了这道观里面的人的预想。
再怎么着,李暖阳现下都掩盖不了自己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这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狴犴口唇上的血还在李暖阳的衣袖上留下了痕迹。
“这也到了该用膳的时间了,不如几位就留下来和我一起吃点?”胡超这话虽然是对着陈亭和高孟问的,但是这意思也是让李暖阳还有韩客以及司马逸一起上桌吃饭。
“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不适合和胡天师一起吃饭,免得脏了您的筷子。”韩客心中虽然有气,但是在面上不好和胡超撕破脸皮。
“不不不,这话可折煞我了。”胡超居然极力挽留,“而且,我闻到了这狸奴身上有着淡淡的药味。这方子可熟悉,似乎是我从前调配出来而后留在了师门……”
胡超的视线难得地停留在了司马逸的身上,“看来这位小友和我还有些渊源。估计我们是同门。”
司马逸尴尬笑笑,“啊,可能是吧。”
李暖阳知道自己已经藏不住了,毕竟狴犴这灌进嘴里的药,这胡超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更何况自己这毫不加掩饰的血腥味呢,干脆就打算应允下来。
“韩客,迟早的……没事。”李暖阳小声对韩客说,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因为恐惧而不自觉地颤抖。
这种恐惧和之前自己不断见到的那些鬼怪不同,这种恐惧是由自己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带来的,是杀害了无数无辜之人为了炼制圣药的偏执道人带来的。
但是现在也没有必要退缩了,自己的特殊已经暴露。
“那,我们就打扰了。”韩客只能替几人应下。
高孟站起不自觉地拍着手,“好,好啊。之前就听闻胡天师不仅仅在丹药上有着极大的造诣。这炼药的时候还能顺带修炼食疗也是我等没有想到的。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没有在胡天师你这里吃过一顿饭呢。”
胡超哈哈一笑,“那是我招待不周了。这不是今天难得开心,我们好好吃点。”
转头,胡超对着司马逸说,“而且啊,我这同门小友估计也没听说过我,今天我们想要好好地多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