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
更夫吓得连梆子都不敢拿,连滚带爬的往后跑,大喊道:“有鬼,有鬼啊!”
在他离开不久后,一道黑影驻足在那颗人头面前,低头将人头捡走。
昨夜永巷闹鬼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听说那更夫第二日回到家就高烧不起。
说书先生们在上面添油加醋,很快又成了一个个新奇的版本,甚至牵扯到了六年前震惊沛城的婴孩索命案。
温俪绣盖头的时候,就听到廊下的小丫头们聚成一团说着闲话。
直到春旭来了,她们才吓得瞬间似鸟群散去。
春旭没好气的进来,将厨房做的点心拿出来。
“这些小丫头,嘴里没个把门,真该好好让蔡叔说她们一顿,不日就是姑娘的大喜日子,说这些晦气的做什么。”
温俪笑了笑,“你同她们这些小丫头置什么气,左右不过是谣言罢了,真说晦气,我阿爹还是仵作,常年跟尸体打交道,岂不是更晦气了?”
春旭闻言住了嘴,面上有些懊悔,着急道:“姑娘,你知道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温俪弹了弹她的鼻头,将绣棚子放在一边,拿着糕点吃了起来。
“左右无事,绣这个忒无聊了,你好好跟我说说这婴孩索命案,很有名吗?”
温俪感觉自己完全没这方面的印象。
说这个,春旭就来劲了。
她跃跃欲试,看了看四周才小心道:“我也是听蔡叔他们说的。”
“这六年前啊,有一户富商,正是住在沛城的永巷里,富商和其夫人十分恩爱,那夫人很快就怀上了孩子,但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那夫人也是个烈性子,当即就闹着要回娘家。”
春旭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看了看温俪的眼神,发现她听得起劲。
春旭就说的更来劲了,“说也奇怪,两个人争吵之时不慎碰倒了烛火,烧了房子,全府一百多口人呢,活生生的烧死在了里面。”
她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
“那怎么后面又发展了婴孩索命案呢?”温俪有些奇怪。
春旭一拍手,眼睛亮晶晶的,“这就是重点了。”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啊,永巷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家怀孕后的夫人被杀,孩子还消失了,大家啊,都说是那富商未出世的可怜孩子嫉妒生出来的孩子,索命呢。”
温俪道:“当时没有破案吗?”
春旭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的,不然何至于到今日还人心惶惶,这案子就是当初温大人在的衙门负责的呢,当时的县令还被罚刑,结果到最后都没能破案。”
又是关于阿爹的。
不知道为什么,温俪总感觉心跳的厉害。
她知道阿爹的性子,最是追根究底,为了案子甚至能不眠不休好几天。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握住春旭的手,“你知道这案子当时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春旭看着自家姑娘这么激动的样子有些奇怪,但还是好好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快要立夏的时候了吧。”
立夏,也就是三月廿七。
阿爹猝死的前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她努力回想着当时的事情,当时阿爹确实是昼出夜伏。
她一个孩子也跑不出去,若阿爹不说,她也不知道这些事情。
这案子没能告破,县令被罚,阿爹更是在一月后猝死。
而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的详细信息,就只能找到当时与阿爹共同谋事的仵作。
但她如今正值婚期待嫁,不能贸然出去,就无法探查到想要的事情。
一般来说,尸检要两人仵作一同核对,核对无误,方可写上尸检单。
温俪有些烦心的撑着脑袋,春旭见状默默的退了出去。
玉佩,婚约,婴孩案,还有莫名出现在王叔身上,本该属于阿爹的绳结。
这一切的一切像是无头案一般,找不到一点点的厘头。
冥冥中有种声音告诉温俪,还差一些东西就能把这些串联起来。
一串红滚滚的东西陡然出现在温俪面前。
定睛一看,是糖葫芦。
她诧异的抬起头,正是赵淮。
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素雅的衣裳,显得他沉稳不少。
看着她半天不接,赵淮一把将东西塞到她手上,自顾自的坐到一旁。
“你想什么呢,听春旭说你心情不好,这家糖葫芦可好吃了,吃点好吃的,心情会好不少。”
温俪把玩着受伤的糖葫芦,没忍住促狭他:“怎么这次春旭倒放你进来了?”
赵淮害臊的挠了挠头,有些埋怨道:“那丫头是个死脑筋的,我说进来看看你她硬是不愿意。”
说着赵淮得意的扬了扬下颌,看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