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威严的公堂上一片肃杀,程和泽一拍醒木,对着堂下所跪之人严厉道:“何氏,你毒杀你婆母、丈夫、妾室、还有那三岁小儿,证据确凿,你可还有何话说?”

“他们该死,那老虔婆故意诱导我儿在河边玩耍,害他跌落河中活活淹死。那可是她的孙子啊!”何氏在牢狱中已关押了几日,发髻散乱,衣摆上沾满脏污,她神色呆滞但提起死去的夫家,呆滞的眼中瞬间充斥着恨意,“林勤那个孬种知道亲生骨肉被他娘害死却一个屁都不敢放,跟我说再生一个便是。所以我就杀了他们,为我可怜的孩儿报仇。”

接着何灵华仿佛陷入了疯魔之中,口中不停念叨着“该死”、“杀了他们”、“报仇”的话语。

“何氏何灵华,触犯我大夏律法第三十一条,判罚死刑,于秋后问斩。”

堂外一片哗然,有人对着何氏指指点点,感叹其心狠手辣,连三岁小儿都不肯放过;有人对着何氏悲悯地叹息,可怜她失去孩子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

“爹,您在找到关键证据之前是如何发现何灵华才是毒杀她夫家一家子人的真凶呢?明明她自己也喝下了那碗带有毒药的鱼汤。若不是隔壁大婶好心去她家送青菜发现她口吐白沫及时唤人将她救下,恐怕她自己也......”柳眉桃腮的妙龄少女跟在下值的程和泽身后亦步亦趋。

程和泽闻言停下脚步,扭头斜眼看她,语气不妙:“你又偷偷跑出去了?”明明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程芷讪笑着后退一小步,缩了缩脑袋,说:“家里实在是太闷了嘛。”

程和泽轻哼一声,重新迈步。

程芷抬腿跟上,锲而不舍地追问:“爹,您还没告诉我呢。”

“第一,那隔壁的林大婶每日清早便会去街市叫卖新鲜的蔬菜,直到辰时街市散去她才会归家。”

“他们互为邻里多年,想必何灵华一定清楚林大婶归家的时刻。”程芷若有所思地点头,“那第二呢?”

“第二,林大婶淳朴又知世故,她说何氏中毒的前一晚送了自家母鸡生的鸡蛋给她的孙儿补身体。”

程芷不等程和泽说完便兴奋抢答:“我明白了,有来有回才能大家和和气气、互帮互助地继续当邻里。所以何氏料定第二天林大婶会回礼。”

“第三,最近正好秋收,她的丈夫林勤每日要下田做活,而那天何氏却没有烧饭。”

程芷恍然大悟:“何灵华在家中并不被善待,婆母刻薄、妾室瞧不起她,这二人根本不会帮她起锅烧炉,而本该照常做饭的何灵华却并未淘米下锅,而是煮了一锅根本吃不饱的鱼汤。”

因为已经没有下厨的必要了。

父女俩往膳厅走去,程和泽感到身边的闺女忽然安静了下来,他正觉得奇怪扫了一眼程芷,程芷情绪低落道:“爹,人命如草芥,死得如此轻易。”

一只大手忽然放上了她头顶,温暖又干燥,接着一声沉甸甸的叹息从头顶传来。

程和泽沉默了半晌才说起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以后若是你出嫁遭到欺负,一定要来信告诉爹和娘,我们哪怕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你出气,你爹没别的本事,就是熟读大夏律法。总之千万不要自己做傻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程芷闷闷不乐道:“以后才不嫁人。”

“总是要嫁人的。”程和泽被程芷幼稚的置气之语逗笑,眉头舒展开,“走吧,再慢点儿饭菜都要凉了。”他已经看到站在膳厅外头等着他们俩的妻子了。

......

秋风渐起,程和泽书房外,金枫打着卷从枝头飘落,猛地一道充满愤怒又倔强的声音飞出窗。

“我不!”

“阿芷,容英是你沈伯父的儿子,天资英才,年纪轻轻便有了参加科举的才华。此次秋闱放榜在即,你沈伯父信里说容英有把握进士及第,若是能成便会来提亲。”程和泽压下涌上来的怒气,耐着性子跟程芷说话。

程夫人应和:“既是如此,近些日子你可得安生些,别总是学他们男子抛头露面,去凑什么命案的热闹,好生在家中练习女红才是正经事。”

“你娘说得对,收一收你的性子。”

“什么提亲,什么女红,都与我无关!”程芷一把夺过桌上的信笺,“二姓之好”四个字刺眼无比,她猛地将手中的信笺撕了个粉碎,委屈地哭喊:“我不嫁!”

程和泽被程芷的举动激得火冒三丈,气得用手掌狠狠拍了下书桌,放出狠话:“这个家我说了算,你不嫁也得嫁!”

“我是您的女儿,不是您用来当作维系人脉的工具。”程芷倔强地抹掉滑落眼眶的泪珠,瞪大双眼一字一句地说,“这指腹为婚的约定,要么您放弃,要么......就您自己去嫁吧!”

“混账!”程和泽气急败坏地怒斥,夺步到程芷身前,右手高高扬起。

袖袍掀起的风打在程芷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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