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2 / 3)

里边估计坐不住了。你打算怎么办?”

水沉猛地停下步子,站在廊下,看着天边的飞鸟,淡淡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已动手,便没有停下的道理。我们与他之间必是不死不休。”

“别说得那么可怕嘛!”柳念南拍拍他的肩,“放松一点,刚打了这么一场大胜仗,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我刚在堂上看见贺娘子像是有话与你说,你不去找她?”

水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不去了。去了又能如何呢?”

他伸出手去,试图接住那缕从屋檐翘角投射下来的阳光。阳光却穿过他的指缝,洒在地上。

“我本想隐瞒身份与她相处,可没想到依然给她带来了麻烦。如今我身份已明,与宫里那人又已明着拍桌子叫板,我还如何敢与她在一处?我……”

水沉脸上突然浮现出痛苦之色,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吓得柳念南赶忙上前扶住他。

“你快冷静,不要再想了,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水沉推开他,压仰着声音道:“她只要与我在一起就不会好好的!”他粗喘了几下,手指在廊住上抓得泛白,“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来……”

他狠狠一拍廊柱,惊起几只飞鸟。

缓了几气,重新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冷然。“收拾东西,明日回京!”

柳念南看着他衣袖翻飞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唉,由爱生忧,由爱生怖,何苦来的!”

贺浔茵仿佛没事人似的整理着手下的豆腐,手指翻飞间,一块块臭豆腐被码得整整齐齐。

案子结束后,贺家的豆腐摊与贺浔茵的臭豆腐铺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红火起来。贺家村的百姓或是出于愧疚,或是出于凑热闹,纷纷来买贺家的豆腐。而贺浔茵的臭豆腐铺更不得了,简直成为村里人必来之地:开玩笑,这可是二皇子亲自吃过都说好的臭豆腐!

曾经在香市上被水沉递过臭豆腐的几个小娘子更是天天必至,就是盼望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皇子一眼。可她们注定是要失望的。

臭豆腐铺人越来越多,李玉儿索性也住在贺家,书院旬休时便来帮忙。贺父经此一事,也不再出摊,专心在家经营铺子。

李玉儿将一排码好的臭豆腐下了锅,热油翻滚,她推开贺浔茵,“你进去休息会儿吧,这儿有我呢。”

贺寻茵只是状似平静,心情实则就如那锅中沸腾的热油一般烦躁不安。她放下筷子,点点头,解了围裙进屋去了。

贺狸狸正懒洋洋地躺在她的被子上,怀里包着一个荷包,时不时扒拉出来,嗅闻几下。她上前从贺狸狸爪子下方轻轻抽出荷包,将上面的绣线抚平整。

经久日长,荷包里的山霍香味道已经渐渐淡了,可贺浔茵却觉得鼻尖仿佛还蒙绕着那股深邃浓郁的香味,怔愣半晌,才意识到那不是山霍香,是水沉身上的沉香味。

忽然间,她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从床头柜子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散发出淡淡的檀香,是水沉给她时就带着的盒子。

她抚摸着盒上花团锦簇的纹路,打开盒子,里面被软锦包裹着的,赫然是一只暖玉嵌金的臂钏。

她拿出臂钏,阳光下的玉色清透,金光熠熠。玉是完整的和田暖玉,选了最好的料子雕琢成圆润的玉镯,镯上隔几段便包着金片,金片薄如蝉翼,雕着栩栩如生的瑞兽花纹。金片下缀着玉珠,上面刻着小字,是篆体写就的她的名字,笔锋圆润。

贺浔茵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将臂钏带在左腕上,严丝合缝。

这些日子她反复回想,也想不起这臂钏是如何出现在自己手上,又是如何随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可看水沉的样子,他是知道这臂钏的来历的。她敏锐地感觉到水沉隐瞒自己的绝不止他的身份这一件事。

她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戴着臂钏推开家门。

柳宅大门外,贺浔茵排徊许久,终于上前敲响了门。出来的仍旧是那个老管家。

见是贺浔茵,他了然地笑了笑。

“小娘子,你来啦。”

“老伯,柳家主人在吗?水公子他……”

老管家笑着摇了摇头。

“走了,都走了。”

贺浔茵:“走了?去哪儿了?是在

具里在临江府?”

“都不在了。我家主人柳老爷本就是二殿下的幕僚,昨日已启程跟着二殿下进京去了,只留下老汉我在这里看顾这宅子。”

“回京?你说他们昨日便已回京了?”

“是啊,走得还挺急。”

贺浔茵怔怔地,谢过老管家,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过去一段时间,她每次走这段路,水沉总是要陪她一起走,仿佛这段路上有什么猛兽拦路。往日她总觉得这路太短,几句话便到了家;如今却觉得这条路无比漫长。

手腕上的臂钏冰凉,昭示着强烈的存在感,她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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