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兴师动众,恐怕屠家人也会察觉到他们的动静。
他这样踌躇着,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晌。
今天的猎获并不太多,少年们有点心灰意冷,都打算回去了。
就在他们途经一片开阔的坪地时,一个少年突然冲上了前去,俯下身,边捡边嚷,银票,好多银票!
其他少年见状,纷纷也冲过去,只见在这片长满羊胡子草和苜蓿草的坪地上,果然散落了不少花花绿绿的银票。
哈哈,真的假的?有几个少年捡起了银票,用鼻子闻了,继而兴奋地说,真的!真的!那种钱味儿,错不了!
哈哈!肯定是那伙什么中州屠家的人经过这里时掉的,他们还真是一群傻子!给我们送钱来了!
对啊!快!全都捡起来!待会儿我们平分!就当是他们这些天来围猎留下的买路钱了!
少年们一边捡钱,一边兴奋不已的议论着。
冬至也走到了这群同伴当中,环顾了一下四周:地上散落的银票触目皆是,就好像是死了人过后随意抛撒的纸钱一般。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究竟为什么,只能嘱咐同伴们说,搞快点,别被中州屠家的人倒回来看到了。
就在这时,冬至隐隐看到不远处有些草皮好像被翻过一样,有一道很不明显的痕迹,这痕迹就像跟若隐若现的线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可是,痕迹实在是太直了,难道说?
跑啊!快!赶快跑,快跑啊!冬至恍然大悟,连忙冲还在地上检着银票的少年们吼。
可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轰的一声,从地下齐刷刷的弹起了铁栅栏。
这些栅栏四面围合,紧紧挨着,组成了一个露天牢笼。
十几个少年全都被困在了其中。
他们疯狂的摇晃、撞击栅栏,或者试图往攀爬上高处去揭开顶端的铁网,但全都徒劳无功。
没多久,中州屠家的人出现了。
为首的就是之前说要放过他们的那个声音沙哑的男人。
他骑着马,先缓缓的绕行了铁栅栏一圈,似乎是在饶有兴致的欣赏这伙少年们犹如困兽般的在里头怒吼、撞击和谩骂。
紧接着他走到了铁栅栏面前,冲他们说,你们都是常年打猎的,应该知道,其实想要捉鸟雀很简单,只要先拿棍子支棱起一个竹笼,然后在里面洒些谷屑、米粒之类的,很快就会有鸟钻进来吃。你只需要静静的等着,趁它们吃得正欢时,一拉棍子,竹笼掉落下来,就把鸟给罩住了。其实有时候,人也跟鸟差不了多少,你们看,我不就用了些银票,就让你们全都落网了吗?
你想要干什么?放我们出去!冬至瞪大了眼看着他说。
呵呵,之前我们就客客气气出示过上界的谕旨,也三番五次警告你们,不要再踏入我们圈定的禁区。只可惜,你们这群山里的小毛头,不知天高地厚,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要让你们明白,忤逆了中州屠家,就是忤逆了上界,只得一个下场...
说着,他用手横着比了一个挥刀的姿势,那就是,死!
有几个人中州屠家人从马背翻身下来,抄起了马鞍旁挂着的皮囊袋,过来,打开囊袋,开始往栅栏里头一阵猛浇。
汩汩浇进来的,是一种暗红色的浑浊的液体,冬至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却明显闻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气味来。
火油!
看样子沙喉咙没有在说笑。
冬至只能冲到栅栏前面,拼命朝中州屠家的人喊,放我们出去!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保证在不踏进这里半步了!
呵呵,小子,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说话间,那七八个囊袋全都浇空了,少年们的立足之地已经遍是火油,踩上去滑溜溜,湿漉漉的。
又有两个人拖来一条长长的铁索,在上面淋上了火油,把铁索的一端拴在了栅栏上。另一端被他们拉拽了开去,围着栅栏绕了数圈。
紧接着,沙喉咙示意一个人用火石把铁链远处那端点燃了。
那火苗窜来起过后,并没有急速的蔓延,而是一点一点的顺着铁链开始往前头推进。
现在,你们大概有半个时辰。沙喉咙说,我会挑出最骁勇的一个,留他一条性命,只要他把笼子里的其他人全都干翻在地就行了。
沙喉咙此话一出,这群年轻的少年们先是一愣,接着开始相互狐疑的看着周围的同伴。
喂,别听他的鬼话,这样下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其中有人开始声嘶力竭的喊道。
但随即他却被人从身后猛的一踹,一下子扑倒在地。
唯恐自己重蹈覆辙的少年们变得更加警觉起来,不断扭头左右张望,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朝着周围的人挥动起了拳头。
终于,内讧起来了。
有几个自持身强力壮的,朝那些稍微瘦弱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