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2 / 5)

温饱,可是想要过上好日子,想要在祁连山几百个猎人当中出人头地,那就必须想办法去猎杀那些块头最大最狡猾最凶残的猎物,比如说野猪,比如说熊。

于是刀疤又带冬至进到深山去捕猎野猪。

他们选的是白雪皑皑的寒冬季节,大雪封山。两人在山里转悠了几天,摸清了几头野猪的觅食线路,然后埋下了一个巨大的捕兽夹。

接着,刀疤在捕兽夹附近的隐蔽处临时搭了个窝棚,忍着凛冽的寒冷,吃住都在里面,静静的等待野猪踩上陷阱。

这天破晓刚过,突然一阵凄厉的叫声传来,刀疤连忙带了冬至过去,一看,一头硕大的野猪踩中了陷阱。

纵然是在这山林里头打猎几十年的刀疤,也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一头野猪。那身形巍峨就如同一座小山丘,浑身黝黑的鬃毛好像漆刷过一般,就连如今它被陷阱牢牢夹住,可发出的嘶吼声仍让人胆战心惊。

刀疤凑近了,一看它那隆起如鼓的肚子,顿时明白了,这是一头已经怀孕足月待产的母野猪。此时它因为被夹子夹住了,自知命不久矣,所以用尽了力气,要把幼崽给生出来。

野猪幼崽的大半个头已经从产门探了出来,刀疤要去先取了这头母野猪的性命,无暇顾及,便对冬至说,这幼崽一生出来,你就拿砍刀照着它的头砍,把它给杀了,千万不能让它跑了,以绝后患。

说着刀疤就掏出了铁链子,想要把仍在惨叫不已的母猪给活活勒死,保留它一身完整的皮毛。

那幼崽顺利诞生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身形竟然跟个普通的成年野猪差不多大。它身上的羊水未干,便已经能够挺直了身子,怒视着面前的冬至。

冬至那时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手里握紧了砍刀,想到这幼崽才刚一出生就要被夺走生命,一时心有不忍,踌躇着一直没能砍得下去。

刀疤已经把硕大的母野猪勒断了气,扭头一看,见冬至还在跟幼崽僵持着,冲他气急败坏的喝道,快!斩草不除根,当心它会报复!

冬至听了,狠下心来,挥刀正要朝着幼崽砍下去,可是却砍了个空,这头浑身黢黑的小兽已经朝着茫茫雪地里逃远了。

刀疤连忙撇下母野猪的尸体,唤了冬至一起去追。

可是在雪地里追了半天,到了前头一片冰湖时,已经不再见那幼崽的足迹。他们又在附近转悠,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这才只能作罢,拖了母野猪回了村。

十里八坳的猎人,对如此之大的一头野猪全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纷纷啧啧称奇。冬至他娘也乐开了花。自从冬至记事起,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刀疤吩咐冬至,不要对其他人提起这头野猪在临死前还生了幼崽的事。只是后头,他每次带冬至进山打猎,都会在当初铺设陷阱的湖泊旁搜寻一番,也向其他猎人打听过,有没有见过一头黑不溜秋的野猪的身影。

不过这片山林实在是太大了,三年过去了,这头幼崽全然不知所踪。

有天夜里,正值深秋,冬至白天吃了些坏掉的浆果,肚子闹了几次。

他正蹲在屋后的茅房拉屎,却听到自家屋里突然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接着又是乒乒乓乓剧烈的撞击声,似乎还伴随着哼哧哼哧什么猛兽的叫唤声。

他心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就匆匆跑过去,一眼就惊呆了。

他娘已经衣不蔽体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旁边横陈着一头山丘般大的野猪,通体黝黑,像是死了。墙角,刀疤正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手上身上也到处都是血。

冬至立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三年前的野猪崽子已经成年,这畜生通晓人性,暗中记住了冬至家的位置,然后趁早半夜他们全家熟睡之际,前来复仇。

要不是因为今天自己吃坏了肚子,恐怕,也已经惨死在屋子里了.....

在确定娘早已没了呼吸后,冬至这才感觉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他缓缓走向瘫在墙角的刀疤,低声念叨着,娘,我娘,快,快叫人救我娘。

刀疤咳了几口血出来,说话声已经很微弱了,儿子,记住,从今往后的路,就只有靠你一个人走了,你,你势单力薄,只有比别人狠,才能够,才能够在这人世间……

那是刀疤头一次叫自己儿子,可话还没说完,他也落了气。

冬至欲哭无泪,提起刀疤掉落身旁的砍刀,走到了野猪的尸体面前,他提刀想要照着这畜生一阵猛劈,但刀在半空中却又改了主意,俯下身来,小心翼翼的把整张野猪皮完整剥了下来。

附近的猎人听到动静,陆陆续续过来时,冬至对他们宣称,这头野猪来袭击他们,连刀疤都打不过它,是他亲自手刃了这个庞然大物,为他爹娘报的仇。

冬至在把母亲和刀疤分开安葬了后,用那块野猪皮缝了件短褂,随时穿在身上。

他抄起刀疤用过的弓箭、长矛,用他教会自己的铺设陷阱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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