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般多,你应该知道那场面会有多混乱吧?然后我就偷偷地溜出来了,根本没有人发现。”
她笑得很开心,奚元跟着好笑。她拉童梦真进客厅,童梦真嘴一刻不闲:“我的天,怪不得你这么乐不思蜀,这是江悯的公寓吗?他借你住的?我都不敢想象他在芝加哥对你有多么好,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对了,这次他也回来了么?”
奚元甚至没告诉她自己是坐江悯的私人飞机回来的:“回来了,回家过年去了。”继而转换话题:“说说吧,今天去玩什么?”
“啊这……我还没有想好。”童梦真不带丝毫犹豫地考虑起这问题。奚元说:“我想去王府海棠吃烤鸭,吃完了可以顺便去周围逛逛街。”
“啊?还是别去那里了,我怕遇到熟人。我离开前还有个亲戚说要带一个外地朋友去那里吃饭,我真害怕的。”
“我打扮得低调一点儿行不行?”
“别了。”没想到童梦真比她还谨慎。童梦真比她矮一丢丢,几乎是用一种“求你了”的眼神看向她:“你才从芝加哥回来,别第一天就被家里人抓走,到时候江悯迁怒于我怎么办?我怎么和他交代?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呐。”
奚元拍她一下,算是对她贫嘴的回击,继续思考:“那怎么办,点个外卖?你就不想出去逛逛么?”
“我想啊。”她继续瞪着眼思考,“要不我带你去国贸吃一家烧肉吧,我感觉在那里遇到熟人的几率比较小,但你还是要打扮得低调一点哦。”
“好。”
“你可以戴副口罩,再戴一顶鸭舌帽,就像女明星的机场look一样。不过你还是好好化一下妆吧,我想和你拍照,当然我不会发给其他人的,嘻嘻!”
奚元于是又把她拉进卧室,从行李箱翻出所有化妆品摆一桌。虽然不多,但也能凑合着用。可是她没有鸭舌帽,把江悯的衣柜翻了一遍也找不到,最后只戴了副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出门了。
她得偿所愿,在饱腹北城餐馆美食的同时看到许多熟悉景色,她一一拍下,记录在手机里。
走遍天南地北,总还是觉得家里最好。和童梦真一起拍了几张自拍,实在没事干,吃饱了就困,两个人回公寓呼呼大睡了。
回来的车上,童梦真还有条有理地做好规划,说要定个下午四点的闹钟,晚上回家过除夕夜。
她害怕奚元孤独,说如果有机会就偷偷溜回来陪她,再给她送点饺子……而事实是,一回到公寓,简单冲过澡、借了奚元的一套睡衣换上、和奚元一起躺一张床上后,她就把事情全抛到脑后了。只顾着和奚元相互挠痒痒、大喊大叫,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倒头就睡。
她忘了定闹钟,两人手机还都开静音。最后是奚元先醒的,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
奚元一脸懵,以为童梦真早就醒了,已经回了家都说不定。结果一侧头,发现童梦真正睡得超级香,在自己身旁蜷缩成一团,事情顿时变得更加抓马。
她疯狂将童梦真摇醒。
童梦真也懵了。
——“几点了?”
奚元看手机:“八点半。”
“我靠!”
奚元同时看到江悯给自己发的三条消息,依次在她刚睡下不久、睡到一半及快要醒来时:【中午吃了什么?】【你现在一个人在家?】【晚上吃什么?】
她在思考该怎么回,从哪条回,那边童梦真醒来的第一反应也是抓手机,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我靠!我怎么会忘记定闹钟啊?”
更加凄惨的是:“为什么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也没有人发现?春晚都开始半个小时了!”
奚元很没心没肺地对这句话感兴趣。
她歪过身看,果不其然,童梦真收到的微信消息只有机械式拜年,列表里最显著的是一个活跃无比的家族群聊。
童梦真给她展示那五十多人的群,里面仍在以屏幕不断滚动的速度刷着屏,甚至讨论到春晚节目里某位伴舞演员,反正始终没一句话关于她。
她再依次向奚元展示自己与父母和哥哥的私信对话框,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发来一条消息。
奚元拍拍她肩,尽量做出一个比较惋惜、心疼又充满安慰的表情。
童梦真当即怒了,一拍床:“我不回去了!”
“什么?”
她冷酷的目光当即扫过来:“怎么,你也不想我待在这里吗?”
“不是。”奚元立刻申明,“我是觉得你现在回去和他们一起看看春晚、挽回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还来得及,不用考虑我。对我来说,今天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度过的差别不大。”
“哦。”
“我还是想留在这。”她做出决定,靠到床上,“奚元,我们来p一p今天的照片吧。”
她幽幽叹出口气,好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反而对什么事都不着急了,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