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开口说了这么长一段话,目光注视着舞台中央的少女,眸光是毫不掩饰的审视意味,“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舞台展示你自己?”
【Marcus真的好直白,一点场面话都不提的,上来就放炸弹。】
【练习时长才一个星期?!不是这姐真的有认真做好舞台的心思么?这不就明晃晃的写着姐就是来蹭的哇!!!】
【实力不够,长相再顶我也喜欢不起来,至少对待舞台好好做准备是最起码的尊重吧。。。】
【可是,如果想刷脸拜托也弄个好一点的妆造吧,谁家初舞台评级就算个大白裇配短裤过来?】
【真的诶,我发现这位姐能惊艳到我,全靠脸与身材在顶,衣服又土又丑。】
【这很难评,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姐从喊名字迟迟没人应开始,就处处透着一种诡异么?】
【怎么,新的博镜头方式?新的选秀剧本?我只能说,女人,你的确引起了我的注意。】
直播弹幕刷的飞快,出现了疲软几个小时后的又一次井喷。
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导播一看有热度,镜头全方位无死角地对准了季迢,阶梯椅间一众候场的选手也是议论纷纷。
真好,不管实力怎样,至少话题度足了。
至于是红是黑,问题都不大。
娱乐圈,糊是原罪。
无人问津,才最可怕。
站在舞台上,灯光直晃入眼底,季迢其实看不太清眼前一众导师或厌倦或鄙夷或惊艳的目光,她不大熟练地整理了一下这个名叫耳麦小玩意,才淡淡开口。
一启唇,便又是平地一惊雷。
“其实……我的练习时长并没有一个星期。”她尽量改变自己的用语咬字习惯,因此语速较慢,幸好这具身体的声线十分出众,便生出了一种娓娓道来的韵律感。
让人很容易,静下心来聆听她的讲诉。
不过这具身体原主的经历,的确怪神奇的。
有个定好的选手临近节目录制前一天,出了大状况来不了,节目组工作人员急得冒火,正准备联系各大公司送个新人过来。
结果季迢因工作原因来拍摄场地送咖啡,综艺选角导演一瞧,别联系了,就这小姑娘挺合适。
“导演,她漂亮是漂亮,可这脑子听说是有点问题……”
工作人员大多都认识季迢这人,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姑娘巨漂亮,劝她别在公司对面那家咖啡店打工了,接触久了才发现这人真不正常,也是咖啡店老板娘心善,才特招了她做些跑腿的活。
“就她了,什么傻不傻的,反正也就当个远景背景板,又不上台表演。”
导演真不想跟各大娱乐公司花工夫攀扯,不如选个好操控的。
于是一番交涉下,原主就傻乎乎的,收了一千块钱,坐在角落乖巧当背景板。
而她自己,正捂着自己胸前汩汩冒出的血花,栽倒在城墙之上。
数方军队兵临城下,只欲胁她自戕。
那个狠辣的男人,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数百米之外,墙头马上,一箭穿心。
“妖妃季迢已诛,天下可定!”
万人振臂高呼,仿佛这山河寸碎之罪,真全归咎于一柔弱无依的女子身上。
多讽刺。
她的灵魂自剧痛之下抽离、腾空,再睁眼——
地覆天翻。
原来还有这样奇妙开放的世界。
原来……女子不攀附任何外物,也可独立生存。
只是原来的季迢,又去了哪里呢?
“你就是我啊!”
脑海里,空灵的声音乍然响起,又迅速寂灭,让她误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
等她再欲捕捉时,却什么也没有了。
五彩斑斓的灯光倾洒入她眼底,季迢恍然惊觉自己身在何处,瞬间过往回忆里抽身。
她自然不可能跟他们诉说全部实情,只把原身意外参选节目的经历简单叙述了一部分。
【所以这位妹妹在参加这档节目前,就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素人,只是意外被拉来凑人头的。】
【绝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评价这运气……】
【玄之又玄。】
【楼上总结精辟!】
“所以你是意外参与到这个节目中的,那刚刚昆老师点名你上台的时候,你怎么半天不见回应,不会是真打盹睡着了吧?”汤缨面容甜美,说话也俏皮,每每话题到了她这儿,气氛总能轻松不少。
就是暗暗挖的坑也挺多的。
可惜撞上了季迢这么个“愣头青”,她的视线不退不避,亦不见任何羞惭之意,“嗯。”
她总不能说自己就方才那一刹那,重活了一世吧。
还不如承认打瞌睡。
【绝了,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