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市政大厅?”
“江肆啊!我在办公室,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找你说点事情,我去找你,我们见面聊。”
“好,那你来吧,我等着你”
挂断之后,江肆又给季晨打了一个电话“季晨,今天早上的例会推迟一个小时,等我回去再说。”
“好的,老板”
江肆发动引擎,将油门踩到了底,脑海里反复想着刚才的对话。
公道,他细细思索这两个字。究竟夏欢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公道,他百思不得其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只有当事人才是最清楚。
车子开进了市政大厅,没来得及停到地下车库,江肆就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乘电梯到达了市长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醇厚的声音传来。
“请进”
江澈看到来人时停下了手中的笔“江肆啊!什么事重要到让你亲自跑一趟。来,
坐。”
江肆坐下,视线锁在面前人给他倒茶的动作,语气平静地道“大哥,夏欢回来了”
江澈拿茶壶的手一滞,壶身还保持着倾斜的姿势,壶嘴处有淡黄色液体流出“是吗,回来就回来吧!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动作有着短暂的静止,江澈嘴角扯出一抹笑,神色不辨。兀自将茶杯推到他面前“来,喝茶”
江肆抿了一小口,眉头微皱。他不太爱喝茶,尤其还是那么浓的茶。从前喝花茶也只是为了调理脾胃,后来爱上了黑咖。
“大哥,夏欢在颖上美术馆开办了个人画展。其中画展上有一幅画画的是您,我也是刚刚从那儿赶过来。”
江肆一边说,一边观察自家大哥的表情。
江澈依然神色冷静,自顾自地喝着茶“她一定让你带了什么话吧?”
江肆有些讶然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随后点点头“没错!她说她想见你,想要一个公道。”
“公道?也对,我确实欠她的,该还了”
江肆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幅画。放到了那张桌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自顾自地开口,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阿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当年我跟她是因画结识。你也知道,我大学学的是美术。毕业以后,被爷爷逼着念了三年的经管研究生”
“原以为那就是一次寻常的遇见,可后来我去京城美术学院演讲时,又见到了她,她请求我指导她画画,我应了,起初我只是对这个倔强的女孩所吸引,没想到我却动了心……”
“于是,我们就偷偷的在一起了,那时候我经常会以出差的名义去看她,没想到纸还是包不住火。爷爷自作主张与唐家定下了婚约,我想过反抗,想过带她走,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爷爷居然找到了她,给了她五十万,逼她离开我,甚至对她说,我跟她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虚情假意,空中楼阁,我要娶的是唐家小姐,而非门不当户不对的贫苦人家”
“等我去找到她,想跟她解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后来才知道她去了英国。我永远忘不了她对我说的那句话,她说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纯洁无暇的爱情,因为我的爱沾满了腐朽铜臭。我爱她,但是我却是身不由己,我追不回来她。我甚至还连累了唐曦,这段婚姻让三个人都生活在痛苦中……”
江肆记得,当时他被江老爷子三令五申地叫回来,美其名曰参加他大哥的订婚宴。却看到了被关在阁楼里的江澈,头发凌乱,眼睛红肿,颓废地瘫在地上。白色衬衫上沾满了血,一如当初他受的藤编。
江澈仰着头,想把眼泪憋回去,可还是有几滴顺着脸颊流进了脖颈里。
江肆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沉声道“大哥,两个人相爱,婚姻就是天堂。两个人若不爱,婚姻就是坟墓。说起来,我们都不过是同样的人。没有自由、没有选择权、永远按照他人的指令去活。或许一切都能妥协,但是爱不行。你为江家付出的够多了,你应该去过自己的生活。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阿肆!我心中有数有你在,我至少行事会好很多”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我公司还有个会,我先走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好,你路上开车小心”
“嗯,我知道”
江肆走后,江澈就拿着外套出了门“小张!把车钥匙给我,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有事要去处理”
“好的,市长”
江澈一路开着车到了颖上美术馆,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画展的宣传海报。手边一支烟静静的燃着,想着他们分开的这三年。
第一年,夏欢修习完了大学所有的课程,被誉为最有灵魂的画家。他看着照片里的她,身穿淡黄色长裙,手捧鲜花,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
第二年,也是他接任临茳市市长的第三年,大小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