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做出什么样的人生规划,这一次,我想听自己的,您可以把选择权留给我吗?”
宋父以为她会迷途知返可却还是执迷不悟,脸色铁青,愤懑地指着她,却说不出一个字。
于是,她被关在了房间里,拿走了通讯工具,门上一把厚重的大锁,锁住了她的自由。
而此刻,江家老宅,江肆跪在屋内的地板上,后背血迹斑斑,白色衬衫染成了猩红,血顺着背部的线条流到了地上,化成了一滩惊心的红色。
可那人挥舞竹编藤条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每扬起一下,皮肉就绽开一分,烈日炎炎下,那撕扯出的伤口愈发鲜红。
江肆紧咬着牙不吭声,面色苍白,嘴唇被咬出了血痕,额头上大汗淋漓。
江澈看着正堂之中坐着的老人,手中拄着红木拐杖,面容严肃,眼神凌厉,一头白发也阻挡不住他周身的肃杀之气。
“爷爷,您快让人停手吧,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阿肆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江澈一声声唤着爷爷,到最后直接跪了下去,可江老爷子还是不为所动。
日头正毒,阳光落到伤痕斑驳的背部,激起一阵疼意,宛如烈火焚烧。
终于,江老爷子出声,喊了停,江肆抬头与那目光直视,眼中带着倔强和不屈。
江澈立刻起身搀起他,可身体刚被扶起来的一瞬,江肆就眼前一黑,无力地往后倒去。
眼皮太过繁重,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叫嚷着,睡吧,一直睡下去吧,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恍惚中,江肆看到了一位女子,女子眉目温婉,藏蓝色旗袍随风摇曳,他看着她怀里哄抱着一个小男孩,低头含笑,她说,“我的阿肆啊,一定要每天开心”
迷迷糊糊中,他朝着那片蓝色身影叫了一声“妈妈”。
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江肆勉强睁开眼睛,映入视线的是满室的白色,挣扎着想起身,可后背却硬生生地扯出疼意。
江澈走进来就看到他艰难撑起身子的动作,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给他摇起了病床,在他背后错开伤口垫了一块枕头。
“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倔呢,跟爷爷就不能服个软,认个错,非得受这皮肉苦?这下倒好,旧疾新伤一块来了,把自己折腾到医院就心甘情愿啦?”
“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他反问,还是一贯倔强的口吻。
江澈早就知道他这个弟弟脾气倔得很,主意大得不得了。
“江肆啊,这件事情你确实做的欠妥,你知道现在都是怎么议论你的吗?虽说林叔叔那边出面把事情压下去了,可茳大这边,已经成立了调查组,还你清白是好事,可一旦这个帽子做实了,你这个教授可是做不成了。”
“你明明知道教育行业最忌讳的是什么,你怎么还明知故犯呢,我自然相信你的人品,可那些外人呢,那些不了解你的人呢,你强压着不让校方找到那个女孩,你可知道,祸水东引,那些骂名你担当得起吗?你倒是会逞英雄!”
“大哥,等你遇到了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人,你就能理解我了,我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不怕他们调查,清者自清,可要是伤害到她,那别怪我不客气。”
江澈看着他那锋芒尽显的神色,嘴角微勾,他就知道,他这个弟弟哪有外界说的那样人畜无害,儒雅外表下藏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狠厉,外人看来他如春风般和煦温柔,那只是没碰到他的逆鳞。
他才是最像江家风骨的江家人。
“那你就没有想过,老爷子会拿这件事情要挟你吗?”
闻言,江肆的表情总算浮现出一丝波澜,眸色灰暗,他倒是要忘记了,这位老爷子的手段不容小觑。
江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将桌子上的保温桶丢到他怀里,“好好想想吧,别总是那么冲动,我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江澈走后,病房又变成了一片寂静。
翻来覆去的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他的手机,开机之后,江肆就给宋听打了过去,当听到听筒中传来一遍遍冰冷的机械女声时,他的心猛然下沉,拔了输液,踉跄着下床就要去找她。
可病房门口的两个人却拦住了他的去路,任凭江肆怎么威逼利诱,那两个人始终不肯让开,也不说一句话,完全无视他。
江肆郁闷至极,就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又折回去给那个人打电话,那人接的倒是快。
“喂,姓傅的,我给你十五分钟,马上赶到裕华医院,把门口这两个人给我弄走!”
“江肆,抱歉,这次我不能帮你,你是我兄弟,我不能看着你跳火坑。”
江肆还想在说些什么,傅怀瑾就把电话给挂了,听着嘟嘟的挂断声,他更加心烦意乱,愤怒地将手机朝着墙壁扔了过去。
无可奈何,江肆就在房间里一遍遍地踱着步,手背上因为拔针而渗出的血迹此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