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叔的思路卡住了。
“我想去狩猎,”黑发姑娘用脚蹭掉地上的痕迹,压低声音,“咱们对这里的一切了解都是源自无色人口中的说辞,很被动,也有风险,还是得亲自出去看看。”
褚知白的观点得到了另外两位的赞同。
“这样吧,”大叔对安排稍作调整,“咱们兵分两路:我跟小韩去外头,互相有个照应;小褚女孩子还是要安全点,就近采摘,你比我俩细心,多留意留意村里头的动静……你们觉得如何?”
深觉队友靠谱,韩琵乐得当咸鱼,从善如流地点头。
最后商议下来,八人里,五名男士都外出狩猎,褚知白和近视女去采摘,贵妇则留守,和村民们一道照看作物。
几乎与贵妇形影不离的羽毛女拍胸脯表示,属于对方的那份活自己也一并包了,有了这份承诺,妇人才肯松口,让不沾阳春水的十指稍稍接上地气。
动身前,村长带他们去了村落里的祭坛,说他们为村出力,不异于村里的一份子,也应像每个村民一样,得到神的祝福。
大家原不想整这过于唯心主义的一套,却拗不过对方的坚持。
程序员头戴花环,在村长的示意下头一个上前。
他被要求双手合十,缓慢走上祭坛台阶,待到神像面前站定,专心凝视神像三十秒钟,不得言语。
除了程序员,其余的人都远远候在后头。
那是个约莫四人高的雕像,大小跟栋小二层别墅似的,很是宏伟壮观——如果能忽略上面刻画的一堆又一堆眼珠子。
一个巨大、圆滚滚的眼球,被五个大小不一、朝向不同的圆环套在中央,每个圆环上都紧密地镶满眼珠,注视着四面八方。
更要命的是,雕像居然是有颜色的——这也是村民坚信在神像前祈福可以得到神回应的核心理由之一。
如果说,有什么能抵挡因神力导致的色彩衰退,那也必然是神力了。
有了颜色,整个雕像的造型顿时栩栩如生起来。
这也就导致了,除非移开视线,否则它定会让注视者感受其带来的视觉效果上的冲击,从而造成强烈的精神污染。
——黑的瞳孔、蓝灰相间的眼眸、肉红的边,一个完整的眼睛样貌就此被勾勒出来,再进行上万次复制粘贴,密密铺陈……这东西在苍白万物的衬托下很是醒目,也叫人看一眼就止不住掉san。
韩琵倒吸口凉气,跟褚知白吐槽:“我的天,这是他们口中说的神……小玩意儿长得还挺别致。”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视线黏上褚知白后背,她身有所感,回头发现独臂女正看着这个方向。
见被发现,独臂女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大大的笑容,毫不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
尽管女人的眼神无法被看清,褚知白依旧能从其的肢体动作中莫名抿到些许志在必得的意味。
对方的打量过于露骨,让褚知白感到不适。她面无表情瞥了独臂女一眼,移开视线。
在场的无色人都在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这些人,脸上表情热切。
汇集的视线让褚知白不寒而栗,她凑近韩琵和大叔,示意两人把头贴近些。
“希望不是我多疑,哪怕暂时没法证明,我也总觉得进村以后发生的很多事情都不对劲,四舍五入,约等于这帮无色人不对劲。”黑发姑娘轻声道。
女青年说话时,韩琵也快速环视了一圈。
“他们打量咱们的架势,怎么跟我打量雪花牛肉的模样那么像……那咱们还上祭坛吗?”某韩姓雪花人肉迟疑地问。
他原本深信村民乐善好施,但因早上號食兽一事,这想法已开始动摇,再加上现在……
“后面围观的无色人往少了说也有三十来个,不由分说强绑也能把咱们绑上去。”大叔微微蹙眉,手指不自觉地磨索下巴上的胡子。
“要和另外四位商量一下对策吗?”
褚知白摇摇头。
早上,在无色人赶到之前,她和两位女生短暂地呆过一会儿。自己只不过是含蓄地提示二人,这地方古怪程度超出平常人的认知,大家都要小心些,近视女就已经因褚知白话语中流露出来的不信任而愤怒了。
她扭过脸,硬邦邦说如果没有无色人自己早死了,更别提现在有吃有住,同时又暗讽了褚知白一番,指责褚知白受了别人的善意,还疑心他们不怀好意,简直又当又立。
讲不了话的学生妹也将手搭上近视女的腿,表示赞同。
没良心的褚某人表示这很淦。
她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毛病,也觉得她们的立场没毛病,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听黑发姑娘道完事情经过后,两位男士都沉默了。
两位女生在他们十人里面,算是好说话的,如果她们都是这种态度,那目中无人的贵妇和盛气凌人的双生子更不用去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