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古凝奇怪,这人平日凶神恶煞的,居然也会哭,“你别哭了,我会想办法找到噬心咒的解法的。”
“可笑,我会哭?”楚千木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凶巴巴地道:“你最好祈祷能比我先找到噬心咒的解法,不然,你就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滋味了。”
果然同情楚公子什么的大可不必,完全就是自找虐。
“那你先帮我恢复灵力,或者去找一下那个无殇,我拖着一个凡人的身子什么都做不了。”
“没兴趣。”
“你不帮我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到时候我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别怪我啊!”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楚千木勾了勾唇角,只见他袖子一扫,屋中物什须臾间尽数化作齑粉,“你大可以试试。”
古凝内心哀嚎:我的床,我的衾,你生气做什么不好非得拿我房中东西置气?
她刚要理论一番就见楚公子的身影没入竹林中,走了。
就这样,毁了东西就走人?
小夕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古姑娘,您别生气,二公子其实人挺可怜的,您别怪他。”
“哦?”古凝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何不说说看?”
小夕的脑瓜子摇成拨浪鼓:“这是族中秘辛,我不能说。”
古凝开始威逼利诱:“你不说的话误会加深,我可不敢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啊,你家公子又是个闷葫芦,不肯跟我多说什么,假如我们将来撕破脸什么的你也不想看到吧?”
这完全就是在胡扯。
小夕却当了真,“您别。”她说,“我说就是。”
“二公子并非夫人所出,他的母亲是一个凡人,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消失了,二公子一个孩童打小没人照顾,听说过得很惨,是吃狗食和腐烂吃食长大的。”
“他九岁那年遇到了一个仙人,仙人见他可怜,将他带回了山门,授他仙术。仙人仙逝后,他就回了族里。”
“族中高人不惜耗费自身修为给他卜了一卦,看到了一片血污,就说他不详,不让他入族谱,后来是族长念着血脉的缘故,让二公子住在这后山中,但也仅限于此,外人面前,他们并不承认二公子的身份。”
“即便如此,二公子并不生气,他对每一个人都好,是个好人。几年前我被一个大家族的长老看中要收作炉鼎,是二公子将我从大家族手中解救出来,还收留了我。”
“二公子修为不高,讨不了他们欢心,他们就渐渐的不将二公子放在眼里,明里暗里的欺负他,那是他们没有眼力见,只知道附庸夫人和大公子。”
小夕说到这里,拉住了古凝的手:“古姑娘,您是二公子带回来的人,我才和您说这些,二公子若是有对不起姑娘的地方希望您能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他对不住我是我对不住他,古凝心虚,若是让这小丫头知道自己给楚千木施了噬心咒,她肯定会恨死自己。
若如这小丫头所言,楚千木身世凄惨,小时候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有一个师父,师父又挂了,不得不回族里,又遭人猜忌,不被家族承认。
等等,哪里出了差错?这丫头说楚千木修为差,据她所知,楚千木的修为,那可是深不可测啊,比那些仙门中的老妖怪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故意隐瞒实力了。
这人藏着心事,不过也与她无关了。她现在这副凡人身子,当务之急就是恢复灵力好嘛!长毛猫木木虽然元气大伤,还是醒着的,她得去问一下它有关灵力恢复的法子,顺便跟它道一下谢。
报答什么的也得提上日程。
有了这些打算,古凝这一夜倒是睡的挺安稳。
隔日,东方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就往悬崖边跑。小夕说木木不是在楚公子的灵宠袋里就是跟在楚公子身边,楚公子一般不见人影,但会经常在拂晓时分到悬崖边修炼。
一大早就修炼?这人倒挺积极。
古凝来到悬崖边的时候,就见到到了楚千木那身低调奢华的黑大氅,接着便听见“咚”的一声,额角长了一个包。
这人是不是谨慎过头?修炼也要弄一个结界。
额角疼得她想龇牙咧嘴,教养又让她极力克制,忍下这份疼。她只是纳闷,噬心咒作用下,那人居然还能安然无事地弹奏。
悬崖左边靠近竹林,一片葱翠,右边是一深潭,深潭下面一片浓雾,深不见底。
古凝挑了一块石头坐下,双脚轻轻晃动,不时便染上一些朝露,濡湿了她的靴子。
这后山,灵气荟萃,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只可惜她没了灵力,什么都做不了。
古凝一双美目,扫遍后山,心情愉悦不少。又见楚千木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时半刻没有停止的意思。坐了一会之后,便觉得有些腻味,就想起来走走。
有琴声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