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庄贵妃在打什么主意,但以以前的经验来看,对她绝非好事。
尤其是现在有了叶嘉璇这个得力下属,她这个棋子自然就没用了,无论她立过多大的功劳,废棋只有一个下场。
庄贵妃不是将情绪外漏的人,她刚刚特意说的那句话很明显是在警告何妙芙,因为她刚刚的擅作主张坏了她的计划。
何妙芙紧抿红.唇,回首看了看皇极殿正殿,暗下决心,不论如何,庄贵妃现在还得罪不得,计划要加快实施,看来叶嘉璇是不能留了。
陪着皇上一.夜被翻红浪讨了赏赐若干,天还未亮何妙芙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渺云阁。
“主子,热汤已经备好,您要先沐浴吗?”新来的如意顶替了如兰为她按摩的活计,正蹲在榻前为她揉着酸胀的腰。
何妙芙无力的摆摆手,闭着眼道,“我在皇极殿偏殿沐浴过了,让她们别忙了,都退下吧。”然后指着曲着腿道,“帮我捏捏腿,昨夜抻着了有点不得劲儿。”
“是。”如意揉了一会听她呼吸声渐沉,知道她这是睡着了就为她盖好薄被轻轻退了出去。
何妙芙好好地补了个觉,早上精神大好,用完早膳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昭阳宫请个安,虽然昨天得罪了庄贵妃,可明面上该有的礼仪还不能差,正想着如兰掀开珠帘走进来,俯身行礼,“主子,昭阳宫那边来传话,让您今儿不必去请安了,好好准备秋狝出行的事情。”
何妙芙垂眸想了想,点头应下,又吩咐道,“既然娘娘免了今天请安,你们也松快松快,都出去走走,看看今儿宫里有什么新鲜事。”
司礼监和内监局从来不是铁桶,叶嘉璇为了秋狝的事忙了这么久,名单应该一早就备下了,那有点门路的早就知道这次出行的人都有谁,偏偏空降了个自己,恐怕要在宫里掀起风浪了。
何妙芙不欲做那出头的椽子,若是宫里没人议论也就罢了,如果有人说起,她总要找个人分担一下自己的风头。
“主子。”如兰神色不虞的走进门,俯身行礼。
何妙芙一见她那模样,乐了,“怎么了,是宫里又传了我什么难听的话了,把你气成这样。”
如兰眉头一皱,语带不满,“回主子,现在倒是没人提您的事儿了,现下里满宫都在议论文贵人晋位的事情呢。”
“哦?”何妙芙绣眉一挑,来了兴致,“文贵人要晋位了?圣旨下了?”
如兰摇头,“是今早庄贵妃代皇后下的懿旨,文贵人晋位文嫔,待九王爷大婚后再寻吉日举办晋封典礼现在满宫都在笑话咱们呢。”
“不错,真不错。”何妙芙抚掌大笑,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她正想找个人分担风险,可巧叶嘉璇又冒出头来了。
她笑眯眯的说,“既然是文贵人,啊不,文嫔大喜的日子,我也该恭喜她才对。”她从枕边的匣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如兰,“我记得我有一座求子观音,还是我进宫时太后赏的,你把那个拿去给文嫔吧。”
如兰以为她被气着了,忙道,“主子,那求子观音也是您需要的,为什么要给她。”
何妙芙混不在意,“我有更好的,不缺那点东西。”
如兰不情不愿的去小库房取东西,何妙芙则在她走后收敛的神色。
心中暗忖,庄贵妃这是何意,叶嘉璇进宫才多久,现在给她晋位,一时间的确风头无两,可也如烈火烹油,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如此圣宠对一个毫无根基的妃嫔来说毫无益处。
可要说她不重视叶嘉璇,那为什么要把那么多宫务交给她处理,要知道办事时是最能发展自己势力的,她自己不也趁机安插了许多自己人吗。
何妙芙心想,难道庄贵妃是想试试叶嘉璇的能力,就像当初考验她一样。
越猜越猜不透庄贵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就跟她猜不到为何叶嘉璇恨她一样,明明在宫外还好好的,大选时也感情甚笃,可真正进了宫就变了个人似的。
“主子。”如兰一脸不情愿的捧着那尊观音,“真的要送给文嫔吗?”
何妙芙催促她赶紧走,“当然,快去。”末了她提醒道,“一定要大张旗鼓的送去,让所有人知道这观音是太后赏下的。”
“哦,奴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