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谷,你对柴家了解多少?”我这么问道,心里却对刚刚的梦有些后怕。
如果说我将在十二月二十日——我的生日——被不知为何跟踪我到北海道的从属于不明组织「天竺」的稀咲铁太杀死,那么我现在该做什么?再说回来,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去北海道过生日。
我在思索的时候三谷隆也在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想着。
“算不上多。像你在他们家看见的,大寿会对弟弟妹妹动手,而八戒则在家暴中保护着姐姐柚叶,我大概就知道这些。怎么忽然问我这个?”三谷隆想了想后点点头,“你是奇怪大寿为什么会对弟弟妹妹动手吗?这的确很奇怪,我没法理解——”
“这个我能理解。”我打断他的话。果然三谷隆知道的信息和真实情况不对等。
三谷隆作为一个温柔又富有责任感到即使是面对我这样的人也会柔声细语的存在,能够选定柴八戒作为自己的副手,不可能只因为他与柴大寿相似的强大武力。如果一开始便知道柴八戒是个在家庭暴力中躲藏在姐姐身后的人,先不论他会不会放心把副手交给一个懦弱的人,他一定会对柴八戒进行教育劝导,直到柴八戒成为保护姐姐的弟弟为止,不会让柴八戒一直现在这副样子。
虽然我对于柴八戒这样偷偷把姐姐做的这些事情都归功给自己的行径有些厌烦,但想到他哥哥的高压教育和面对三谷隆这样明亮的人时我也感觉得到的劣等感,我能够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
我又看向三谷隆,他正因为我表示能够理解柴大寿的发言而微皱着眉,似乎想说些什么。我忽视掉他的意见,完全出于自己的目的地开口:“你搞错了一点,三谷。是‘柚叶在家暴中保护着弟弟八戒’。我亲眼看着柚叶挡在他面前。”
“什么?”三谷隆皱着眉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给我也给他做个缓冲。
“如果是八戒在保护柚叶,那有底气去自由地四处乱窜到加入黒龍的敌对组织的,理应是被保护的柚叶而不是八戒吧?”我反问他道,“但事实上你见过几次柚叶自由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守在弟弟身边的姐姐,才是真正的保护者。”
三谷隆撇开了眼神,盯着病床反光着头顶白色灯管的栏杆出神。对他而言也是很让人纠结的情报吧,一直以来信赖的、认为很有担当的朋友,忽然成了用谎言保护自己、将功劳归功于自己的家伙。我看着他的侧脸想着。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没关系,他会找出最具有人情味的解决办法的。这是我做不到的事。
“如果是这样,得把柚叶救出来。其实,”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我有隐约察觉到大寿在让柚叶做些什么,但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不然可能就要因为我的错误判断出不好的事情了。”
“我是觉得只有你做得到有效地教训柴八戒才说的。大寿的暴力无法引导他成为一个好人,是因为你的出现他才没变成大寿那样,”我对他说,“现在也拜托你了。”
三谷隆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不过,你怎么知道——自己这么说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出现他才没变成大寿那样’?”三谷隆表情轻松地问道。
自然是我偷偷去查的,不过倒是没准备瞒着他。“我稍微向别人问过一些你们的事情。这不重要。对了,我想问件事,”我决定把话题引到对我而言更加危机的地方上去,“你知道「天竺」这个组织吗?”
我盯着他看,在听到「天竺」这个词的时候三谷隆的表情没有微妙的不自然,看来他应该不知道多少,至少和他们没有接触过。
“「天竺」?没听说过。不过说到组织,”三谷隆说,“那天你忽然从医院消失了,现场又留下一堆玻璃碎渣,东卍的大家都很担心。Mucho问了武小道和千冬很久你去了哪,都快把他们带去审讯了,最后还是Mikey出手制止了。”
“Mucho哥?”武藤泰宏过问我的去向,说不定是为了告诉黑川伊佐那,真是让人不安到毛骨悚然,“真意外。东卍怎么样了?我只听说了稀咲被逐出去了。”
“半间和稀咲一起走了。失去了芭流霸罗和爱美爱主的三百五十人,东卍规模锐减,不过Mikey觉得这样更好,”三谷隆说,“我们也都没意见。这些天来一直都很太平,场地回来在集会上正式向大家道歉,大家都原谅了他。不过Mucho这几次的集会都没参加,问了五番队的其他人,他们只说队长和副队长在一块。”
三谷隆似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抬了抬断眉:“对了,武小道刚刚给你打电话过来,知道了你还在昏迷,他就说要来这,现在应该快到了。”
“他要过来?也好,”我往后躺去,“我的脑子现在正乱的要死。”
三谷隆看我这副样子忽然笑出了声。我又坐直看向他,他却摆摆手挡住嘴,连头都偏过去一边,假装自己没有笑。“你明明就在笑你都没停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