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算不上礼貌的登门拜访后,我多次思考是否有必要直接告知不知又飞到哪个国家的□□谈判桌上的父亲,让我离开六本木,到另一个不会被灰谷兄弟找到的地区去生活。
不过我当时还是个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十三岁女孩,对于向失联十三年之久的父亲开口要求东西这件事,实在是被迫承担了过多的心理压力。于是这个念头最终还是被打消了。
于是最终我只好选择每天提早上学,避开任何会被他们抓到的可能。
在我持续三周的最晚离校后,学校的老师终于来找我谈话了。
我当然巧舌如簧地告诉老师无须担心。虽然老师的表情在我离开办公室时依旧充斥着不安。
现在想起来,那天离开办公室时我就应该察觉到不对的。
放学时间刚刚过去不到一分钟,但学校里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我并没有很强的危机意识,但在晚风吹过裙角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危险。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没有出错,因为下一刻我便在校门口看到了零零散散的几个就差把“我是不良”写在脸上的人。
“见鬼。”我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灰谷兄弟统管六本木。
话虽如此,依旧有人不服他们。
就比如我第一次遇见他们的时候的那伙人。只是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小混混,不敢对灰谷兄弟下手,于是只好对那天旁观的我下手。
他们还算聪明,没有把我带离学校,而是连拉带扯地把我扯进了体育器材室。
这是个杀人分尸的好地方。
只有排气扇的相对密闭空间,位于地下,除了偷尝禁果的小情侣之外基本没人会在放学后来这,就算是在这里让谁人间消失,也不会轻易地被发现。
我在那一刻实在遗憾我是个女孩。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也会好小正太那一口。
总而言之,在他们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时,几乎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一定杀了你们。
我当时如此想着,拿着手边能够到的哑铃片向离我最近的人砸了过去。
倘若敌我实力悬殊,那就揪着最像领头的那个人往死里打。
被黑石要派来教导我的那个彪形大汉如此说过。我并不提倡把人活活打死这一既不卫生也不文明的解决方式,但是情况紧急,听取过来人的建议准没错。
一下接一下地重击。当然,不是用哑铃片。
那东西太重了,挥不起来。
总之,我死磕着那个人,即使他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也没有留手。
事实证明,那是我做过最正确的糟糕选择之一。
四周的人不再敢上前一步,甚至还捂住了眼睛不敢看上一眼。
过了良久,我才停止了殴打。
“谁是下一个?”我抬头问道。
或许是当时我的表情带着太过诡异的愉快,又或许是脸上沾到的血迹太多太夸张,总之那群不入流的混混连滚带爬地跑向器材室出口。
正当我为没法全部解决掉而遗憾地喘息时,那群人又慢慢地从门口退了回来。
我抱着“感谢配合”的愉悦心情拎起了相对轻便的棒球棍,冲过去对着最近的人的惊恐的脸挥下。
早在得知我那个便宜老爹是□□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只是的确有些太早了,导致我对血液的出现有些太过兴奋,并没有意识到大自然最简单的道理:
猎物只会对猎人感到恐惧。
所以当我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灰谷兄弟时,被肾上腺素支配的感官一瞬间冷却下来。
我可没有忘记我前不久才刚刚对着灰谷蘭来上一拳,还把人电晕在他家门口。
没等我想到怎么逃,灰谷蘭看着我打了个响指。
“好光景。”他笑着说。
我这才意识到现在我衣裳凌乱,领口大敞。
“不过对我们看上的人出手,”灰谷蘭抬腿对着面前的人踹下,听见对方的哀嚎更加愉快地眯起了眼睛,“胆子很大嘛。”
灰谷竜胆抓住门框跳了进来,当胸踹翻了几个人。
我正在整理衣服,就被人撞倒。
“看着点路倒下啊。”我抱怨道,让到一旁。
“真是蛮不讲理的说辞。”刚好把人打倒的灰谷蘭说。
“啊……”我一时语塞,“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那就请我吃个饭赔罪吧,赫。”灰谷蘭借着躲闪的空隙来到我身边。
一顿饭能解决那么为什么不。“乐意之至。”我马上答应下来,顺便抬手把旁边冲过来的人打中。
“顺便带上我吧!”灰谷竜胆在打人的间隙中说道。
我点头。
灰谷竜胆吹了个口哨,继续他的单方面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