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嗯?”夏油杰奇怪地看了一眼绮良,“每天都在出差,很好吗?”
“……那也比那种人渣父母好吧,亲手卖掉自己孩子的那种。把自己的孩子卖到大户人家做佣人,自己却拿着钱快活。那种人不配叫做父母。”绮良吐了吐舌头,朝比自己高一些的夏油杰扮了个鬼脸。
夏油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轻轻摸了摸绮良还有些凌乱的头。
“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绮良把下巴抵在窗台上,看着外面飘雪。
夏油杰想了想,转移话题:“今天是平安夜,晚上我做苹果派给你吃吧。”
“真的?”绮良立刻转过头,头顶的呆毛开心地翘了起来。
“当然。”夏油杰柔和的、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面孔露出微笑。
*
平安夜的晚上,万家灯火通明。夏油杰家里也不例外。他将做好的苹果派端上餐桌。绮良刚从外面回来,她甩甩头发上的雪屑,放松地一下子扑进沙发里:“唔啊,暖和!”
夏油杰将餐具摆好:“咒灵也能感觉到冷吗?”
绮良坐了起来:“虽然是咒灵,冷热感不是很敏感,但是还是能感受到的!”
绮良坐到餐桌前,晃动着双腿,脸上还残留因寒冷而产生的红晕。
在简单做完餐前礼仪后,绮良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派。香甜软糯的幸福感在口中扩散着。“好吃!”绮良的身后疑似飘起了粉红色的小花花。
“慢点吃,别噎着。”夏油杰盯着绮良眯起来的眼睛,歪了歪头。
夏油杰似乎天生就有料理的天赋,平平无奇的食物在他手下出乎意料地美味。也许这是长期练习出的吧。
“杰,你第一次做饭是什么时候?”绮良咽下嘴里的苹果派,像只姜黄色大猫一样发出满意的“呼噜呼噜”声。
“嗯……八岁吧。那个时候父母出差特别频繁,基本没人陪我。”夏油杰思考着回答。
“那你很有天赋啊。以后打算成为料理人吗?”
“这个倒是没有想过。不过……”
不过,曾经考虑过成为绮良口中的“咒术师”。
“不过什么?”绮良好奇地追问。
“嗯……你之前说的咒术师……”夏油杰扭捏着开口。
“你想成为咒术师?”绮良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倒是不推荐。咒术师死亡率太高,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能接受的了的。”
“可是,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其他人而殉职,这很值得吧。”夏油杰争辩着。
“为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那些非术师可不会记得你,他们每天还是过着一样的生活,该吃吃,该喝喝,就像完全没有你这个人一样。”绮良歪歪脑袋。
“而且,你应该还不清楚咒术高层吧。那些家伙烂到了骨子里,明明都半只脚迈进棺材盖了还那么怕死。每天让自己的下属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享受着荣华富贵,不乐意了还给别人判个死刑,活得很惬意呢。”
绮良像是想到了什么,恨恨地说。
“……可是,我想保护更多的人。”夏油杰无力地反驳着。
“那也要看那些人值不值得保护。你还太年轻,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夏油杰沉默了。不过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还有点不服气。绮良也没多想:“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止的。只是要先权量好利弊。”
夏油杰没有说话,只是往嘴里不停地塞着苹果派。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绮良叹了口气,咽下嘴里的苹果派。
*
平安夜的夜晚仍然飘雪,卧室却没有开灯。夏油杰靠在床上思索着刚刚的对话。他不理解为什么绮良不想让他成为咒术师。
绮良口中的咒术界高层属实腐败不堪。夏油杰安慰自己,说不定是绮良对于咒术界有偏见呢。
至于为什么要保护普通人,夏油杰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哪怕别人根本不认识、不知道自己。夏油杰眼中的普通人,就是他身边看不见咒灵的人这般,即使不喜欢他却也心怀善意,就像是伊藤优子那样。
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竭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别人,这是他第一次像其他人袒露这个想法,也是第一次思考它本身的意义。
即使如此,夏油杰仍是想要成为咒术师,帮助更多的人。
敲门声响起,随着“嘎吱”一声,轻掩的房门被推开,外界温暖的光照了进来,是绮良。
“杰?你睡了吗?”绮良探进半个脑袋,茶色的头发毛茸茸的。
“还没有。怎么了?”夏油杰从床上坐起来。
“我进来了?你看看这个。”绮良轻手轻脚走进夏油杰的卧室,关上房门,打开一旁的窗帘。
小小的窗框中,不远处不断绽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