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快放开他”白月厉吼,双眸通红,哪里看的出是昔日的花魁。
“哟,怎么着,我真是不知道该叫你负心汉还是怂货”
紫色衣服的奈落垂首看着怀里容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怀里的恬静仿若生的人儿,脸上看不出悲喜,手指拂过他苍白无瑕的脸颊,小巧的翘鼻寡淡的浅紫色的嘴唇,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对他的惧怕和鄙夷。
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内心的悲哀如同弱水一般弥漫开来。
世人原本就是这样脆弱,短短一生犹如一棵草,一抹灰,被人轻轻踩上一脚,或者轻轻一拭,就能决定生死,这中间里面纠缠了太多的生死爱恨嗔痴,可悲可叹又可恨。
“你放开他,”见白月还在后面不依不饶的痴缠。
奈落一丝冷笑悠然浮现在嘴角:“那决定好是要选谁了?是他还是你的宝贝妹妹?”
他身边的神乐已了然掐住了杏子的脖子:“选一个吧。”
白月张了张嘴,只身跌坐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你们。。。走。。。吧。”
“怂货”神乐愤然骂道。
夜风微凉二人飞到空中,神乐见主人细心的为怀里的人包裹好衣服忍不住瞥了他怀里气息早断绝的人儿,踌躇道:“主人……他还有救吗?”
“都死透了还怎么救,灵魂不知所踪,就算再补上碎片也是无济于事。”
“那您还把他带回来做什么”神乐看奈落脸上没有表情可看他情形明明是已经动怒的前兆,不敢再言语了。
就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他越是喜形于色事情反倒没那么严重,可一旦他不喜不悲那就基本没人敢去招惹的,就连不会看人眼色的呆木头神无也不敢。
他们终究是迟了一步了,凡人真是脆弱啊。
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白月在冰凉的地上瘫坐了良久如同一具了无生气的的木偶,一边的杏子哭着拉他起来:“哥哥,起来啊,哥哥地上凉,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
白月听到这里眼中青色的竖瞳显现:“闭嘴!我见你昨日都挺好的,怎么此刻发病!要不是你死死拽住我,阿若他也不会死!
别叫我哥哥,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我只能
是兄妹,往日你仗着我的宠爱,故意找些麻烦装病也就算了,可是今日这般危险当前你竟然如此,要不是看在从小你父母与我有恩的,我早就”说着手掌高高扬起。
“怎么难道你就舍得送我去死吗?那你现在就打死我,反正即使活着也是苟延残喘”
白月看着杏子一副视死如归的往他的手边撞,急忙收了手,究竟还是下不了手。
脚上忽然踩到一个东西,垂首一看竟然是已经踩变形的桃花簪,银制的花瓣已经辨认不出花型,流苏断裂,花心的心形宝石被碾得粉碎,再也拼凑不完整了,亦如他的失去的感情.
“哥哥,哥哥”杏子看着趴跪在地上小心捧起碎掉的宝石碎片,不由的热泪盈眶她从小崇拜的,骄傲自负的哥哥啊,怎会变得这么狼狈难道真的是她的错吗。
白月一把甩开他的手,兀自的捧着手上簪子拼凑着,还少了一个流苏的上面的小零件,又慌忙来回寻找,连肩上的头发披散下来也不顾不上形状如同疯子无异的自己。
迷迷糊糊中,容若睁开了眼睛,头顶一片黄色木质的房顶,四周是格子的贴着白纸的窗户和门,想要起身来却起不来,这时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出来一个中年的妇女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脸盘却黑:“阿若,醒了?把它喝了病就好了。”
“阿若?”难不成他没死,可发现自己竟然手指上的老茧,和鼓鼓囊囊的胸口,顿时气都不顺了,差点打翻药碗。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中年妇女轻声叱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生病的吗,难道这次教训还不够?”一手摸上他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不然我真怕你这次挺不过去。”
“什么意思?”容若不解的问道,心里思忖难不成他又穿了?没在原来的身体里面,而是又换了一个?
“因为你毛毛躁躁打碎了公主殿下珍贵的茶碗,所以才被罚跪的,谁想到你这身体这么虚弱,跪了一天,晚上回来就发高烧,几天几夜都没退,再没好大名都准备派人把你拖去埋了!”
“啊,这么残忍”容若心里直呼我了个乖乖,这也太草菅人命了。
“还算是好的,捡回了一条命,哦,天神保佑。”中年妇女双手在胸口合十,然后又举到头顶口中不停念叨着。
见她如此虔诚的模样,容若心里说丝毫不敢动是假的:“好啦,您快去忙吧,我会好好喝药的”说着捧起药碗一饮而尽,一时呛人的苦味在口腔里弥漫欲哭无泪。
她这次才满意了:“行,你好好养好身体往后做事仔细些。”
“行了,我知道了您去忙吧。”目送她离开,容若准备起身来,却发现脑袋沉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