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夏末在豪华马车前跪迎。
夏阳洬微微点头,丝毫不在意大庭广众之下箍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女魔头。
一入马车,夏阳洬就自顾坐在一旁,闭目不语,白清洛难得清静倒也乐得自在,斜倚在榻上睡回笼觉,这马车厢内大的都可以放上一张床了,真是符合夏阳洬一贯铺张浪费的风格。
白清洛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夏阳洬睁开双目,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惹上罗刹宫主,该说你是幸还是不幸。”
夏阳洬仔细地盯着白清洛,她眉眼依旧,褪去脸上飞扬的神色,熟睡的她就像孩童般纯粹,尤记得第一次见面,在风城,她突地从窗口跌进来,浑身是血,抓住他的衣角,只来得及说一声救我便晕了过去,时隔一月,宫宴上再见,她却神采飞扬,不惧任天威,敢与他对视,敢不行臣礼,敢挑衅长公主,辱骂帝王,这究竟是怎样一名女子,如此的出格,如此的夺目,却也如此不屈。
护城河边,她垂死挣扎的模样,如第一次见面时抓住他的衣角,真是命运使然,出门渡步也能无意碰上,鬼使神差,又一次救了她,不顾弑君之罪。本以为仅仅只是因看不透才对她有些许兴趣,不曾想,不见她的两个月竟是思之如狂。
“哎呀卧槽!!”白清洛突的大吼一声坐起,“我忘记跟夜离告别了!”
夏阳洬嘴角抽搐,做了一个深深地呼吸,抚平多年没有受惊过的心脏,咬牙对白清洛说道:“你再突然叫一次本王便毒哑你,绝无戏言。”
“额。”白清洛立马闭嘴,她知道夏阳洬这只浑身蛇精病的妖孽一定做得出来,瞬间换上一脸职业老鸨般“明媚”的笑容,慢慢靠近夏阳洬,细声细气道:“那作为一个有礼貌有涵养的王爷大人,是否能让小女子回去和故人道个别涅~”
“不必了。”夏阳洬磕上双目,用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你跟我走时,他在场。”
“什嘛——?!!”白清洛又一次放大了音量,“他在旁边你怎么不告诉我!”
“白、清、洛。”
夏阳洬眯了眯眼,眼神与语气同样危险,白清洛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自觉地捂住嘴,在心底默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好女不跟狗斗,还是以后找个机会溜出来再去夜离那儿好好喝一杯。
静默了半晌,本以为不会再开口的夏阳洬却突然出声:“老老实实跟我回去,便让你见一个人。”
“谁?”
“她说,她来自颜府。”
凌王府外,马车还没停稳白清洛就跳了出来,夏阳洬也随后踏出车厢,王府大门口站着两列人,还没来得及齐声请安,就从人群中冲出两个女子,橙衣女子扑进白清洛怀中,青衣女子扑进夏阳洬怀中,下人们一时间都惊呆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对情侣一玻璃?
白清洛用力把扑在胸口的脑袋扒拉起来,仔细瞧着眼前的小萝莉,齐刘海,两个小包子发髻,细弯眉,一对杏仁眼水汪汪的,脸颊又粉又嫩,小嘴扁着,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停!”白清洛伸手捏住对方的唇,看着她硬是把快要夺眶而出的泪又硬憋了回去,不禁笑了起来,“你这傻缺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清儿!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杏儿啊!”杏儿抓住白清洛的肩膀激动地摇晃。
“杏儿?!”白清洛被摇的头晕眼花的,老半天才找回视线,退开两步,把眼前人从头至尾的观察了一遍,“不对呀,你脸上那一大块的胎记呢?”
“真是服了你的记性!”杏儿拨起刘海露出整张脸给白清洛看,“那是假的,为了躲开颜少爷的,当初还是你教我的呢!”
“搜噶~”白清洛做出一脸夸张的表情,“你不是在焱城吗?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清儿,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杏儿就扑进白清洛怀里闷头大哭。
“怎么了这是?”多日不见,杏儿的圆脸都瘦尖了,白清洛摸着她的头,看她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要哭出来似得,不禁也泛了泪,凭她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从万里之外的焱城一路走来,定是吃了不少苦。
夏阳洬看着在王府大门前抱团大哭的两人,还好当初王府选址选了这条没多少人经过的街道……
“王爷有心事?”徐青玉抬头顺着夏阳洬的目光看去,原本如一汪春水的眼神瞬间变得恶毒,又是她白清洛!原来王爷大半夜的跑出去就是为了这个狐狸精,真是阴魂不散!
夏阳洬推开徐青玉,目光仍旧看着那处,“本王说禁足你三个月,你怕可曾记得。”
“这……”徐青玉顿时有些心虚,王爷从回来就没正眼瞧过她一次,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责备,想到自己精心打扮了一早上,还是比不上那个不修边幅的野丫头,心里无限嫉恨,一手抚上小腹,“妾身见王爷一夜未归,担心不已,这才斗胆出来祈求王爷平安归来,王爷却要怪罪妾身。”说着偏过头去,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