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继续吃,我吃饱了。吃完了就去上课啊。”
“好。”姜虞声音洪亮。
“你做的饭真好吃。”姜虞美美地擦着嘴,她一直以为吃早餐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如今对面还坐着自己有好感的人,她一瞬间感觉这一整天都充满电了。
“这还不是我的拿手菜,下次让你看看我的真正水平。”
还有下次,姜虞光是这样想着就心里美滋滋的。这种承诺比起山盟海誓更能打动她的心,因为生活就是由很多细碎的小碎片组成的,而不是不切实际的画大饼和那种纸上谈兵。
两个人一起骑车到校园,董明洋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姜虞什么时候和沉子叙关系这么好了,沉子叙一向孤僻冷漠,不像是主动会和女孩子走的近的人。董名洋眉头微皱,心想着要搞明白两个人的关系。
这天课间,一向和自己的小团体呆在一起的方沅沅主动找起了姜虞。
“你喜欢喝吗?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随便给你挑了一杯。”方沅沅拿了两杯果汁茶放在桌子上,“听说你最近和沉子叙走得很近,怎样,很聊得来吗?”
“谢谢。”姜虞很礼貌地接过果汁茶,内心却充满了距离感,“我们也不是很熟,只是最近才认识。”
方沅沅的表情里那种不屑的意味一闪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圆滑的八面玲珑。
“沉子叙没什么朋友,多几个朋友我也替他开心。”方沅沅表情细微多变,但好在姜虞观察仔细,才能隐约揣测出她的内心真实所想。
“是啊,慢慢相处吧。”姜虞特意咬紧了相处两个字,看着方沅沅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只觉得可笑有趣。
“沅沅,要是你实在没什么事好做的话,可以帮我把下节课的任务点写在黑板上吗?”
方沅沅看着姜虞,眼里有一股子狠劲。姜虞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可办起事来雷厉风行,深得班里同学爱戴。班长这个职务也算是班里的老大级别,所以姜虞说的话,没有人敢不听,更别谈忤逆。
哪怕是家境优渥的方沅沅,也不例外。
方沅沅只好乖乖走上黑板写粉笔字。
姜虞在走廊里双手支撑着栏杆,心里想着采访的事情。其实关于采访,董名洋算是这一领域的行家,抛去别的私人感情不讲,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人。
可姜虞偏偏就是不想麻烦董名洋,她一点儿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说曹操曹操就到,董名洋早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小脸,知道了她一定有什么心事。
“在想什么?”董名洋自然而然地走到她身边。
“没事。”姜虞看着楼下三三两两的行人,想着不到一百天后她就要离开这里了,这里只会留下她存在的记忆,那些痕迹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淡化。一阵伤感涌上心头,她只觉得青春易逝,韶华不再。
“你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
姜虞有些微怒,她最烦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你这么闲吗?天天围着我转,邓微语不来你就缠着我,这还有完没完了,别总想着给自己加戏。”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多了。”
“你别这么继续冠冕堂皇,这么装你不累吗?”姜虞扭头就走,不想和他继续待在一起一分一秒。
董名洋拉住姜虞,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姜虞,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是我们之间真的就这样再也不往来了吗?”
姜虞坚硬的心似乎开始融化了一个角。
“我们以前是那样好的朋友,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不要把那些陈年旧事天天挂在嘴上,都是过去了,人要往前看。董名洋,要是你识时务的话,就放开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姜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彻彻底底地碎了。她曾经也想努力拼凑起来,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破镜怎么可能重圆,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们都冷静一点,今天晚上我们谈谈吧。”董名洋也是忍着一口气,他何尝不想爆发,可是他必须保持最后的理智和颜面。
“我有事,恕我无法奉陪。”
姜虞跑走了,她跑出了好远好远,她坐在花坛的角落里,隐忍地抽泣着。
“不能哭,姜虞,你是最坚强的,你怎么能哭呢?”姜虞自己安慰着自己。
自从父母双双逝世,她就不得不学会自我治愈,自我疗伤。她明白,虽然吴欣荣姨妈对自己好,也是出于心善,姨妈和母亲同父异母,血缘关系上更是淡了一层。姜虞自己很清楚,她已经给姨妈的家庭添了很多麻烦了,她不愿意再去诉苦,那些眼泪只得自己默默流。生活中的许多苦她吃得云淡风轻,并不是因为内心有多坚强,把它们都全盘消化,而是必须打碎了牙齿一并咽了下去。
姜虞啜泣着,哭得天昏地暗,她甚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