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姐案发酒楼的后院,此时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王桥领着谭星一路走到一处树下,地上是刚刚被挖出的带着泥土的白衣与一个木匣,周围围着几个撑着铁铲的人。
王桥将地上的木匣拿起,打开给谭星看:“谭姑娘,这应该就是李氏画舫密室案中丢失的金器了。”
简陋的木匣中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金花簪,金丝累成花瓣繁复精美,玉珠嵌在正中作蕊。
谭星瞧了眼:“可吩咐了人去叫了画舫主人家的大管家来辨认?”
王桥合上木匣,小心收起:“刚刚发现时鹿炳便吩咐下去,想来一会画舫主人家的大管家就能前来辨认,得出结果。”
谭星点头,蹲下身拿起地里的那件鲜血淋漓的白衣。白色的长袍染血太多,以至于甚至不能被称为白衣而是红衣。
谭星将怀中的布袋掏出,小心地取出案发现场发现的白色布条比对质感和花纹,又举起染血的长袍查看是否有撕裂破损。
果然在长袍的尾部,谭星看见了一个明显被勾破的痕迹。
“将这两样送到刑部,给清池姐辨认比对看看是否出自同一布料,缺口能否合上。”谭星没有当场做下结论,哪怕关于陈廷用杀了钱小姐一事已经十拿九稳,她也规规矩矩地走办案的流程。
一旁的刑部侍卫接过,带离了现场。
“既然找到了证据,便叫大家回填回去吧不要给酒楼老板添麻烦。”谭星站起来吩咐道,同时有些头疼地望向周围人山人海的围观百姓,“顺便吩咐下去,告知围观的百姓,我们寻找证据已经结束没必要再围观了。”
谭星有些头疼,她没想到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这么受百姓关注,若是洛都有个热议榜,那她一定是近期的霸榜人士。
由于刑部与都察院在抓到陈廷用后就放出消息,甚至大肆宣传,安抚一直以来人心惶惶的京城百姓,因此谭星算是彻彻底底地在京城出名了。
凡是听说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抓到凶手的人,总会忍不住问上一句谁抓的,怎么抓到。
那么知道的人便会故作神秘地讲上一番,将那现场演的绘声绘色,彷佛人当时就在现场亲临。自然也会讲到谭星怎么断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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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恶人陈廷用,还不知道谭姑娘此时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仍装作无辜的样子厉声辩驳,想要逃过此劫。若他就此逃过,不知又要害了谁家的姑娘,谁的意中人。”
台上说书人停下,淡定地喝了口水才接着往下讲。此处正是昨日商人孟跃与书生李嘉义相识的茶馆,昨日思成坊陈廷用犯案的证据被挖出后,又成了一波京城百姓的饭后谈资。
以至于这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事情大家早就在其他地方听了个七七八八,却还是把茶馆说书人的场给挤满了。
随着说书人添油加醋地表演谭星的断案,底下的百姓也跟着时而欢呼叫好,时而义愤填膺。
“好!谭姑娘分析的好!就该揪着他直接逼问!”
“要我是那在场的刑部侍卫,我就一拳打上去叫他看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有什么脸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我呸!”
“谭姑娘替天行道,有理有据!”
......
热闹的茶馆二楼一处被柱子遮挡的茶桌处,夏云欢正领着王桥、鹿炳坐在此处喝茶听书。
要说夏云欢为何在此,那还是因为昨日谭星一众在酒楼发现能直接定罪陈廷用的罪证后,急报今上,总算是让夏云欢从诏狱中走出。
夏云欢一出诏狱,还没走上几步就听见诏狱守门的侍卫都在偷偷讨论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甚至他还隐约听到了谭星的名字。
“劳烦,我可以问问你们在讨论的谭星姑娘是哪位吗?”夏云欢走近两个交谈正欢,忘记压低声音的侍卫问道。
“夏,夏大人!”被夏云欢突然询问吓到的侍卫顿时结巴起来,他面颊发红,“就是刑部受您赏识的那位谭星姑娘。我们,不是有意私下议论谭星姑娘的,之后不会再犯了!”
侍卫双手合十做出求饶状,另一个侍卫也连连应声道:“是的是的,还请夏大人原谅。”
夏云欢点头,语气平和:“只要不是胡乱造谣生事也没什么不能讨论的,那么你们究竟在讨论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确定夏云欢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这才说起了京城最近最为轰动的新闻。
......
“大人,这说书人为了吸引人们捧场调动情绪添加了不少虚构的情节,但大体的就是谭星姑娘与我们一同审问陈廷用。”鹿炳坐在凳子上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鹿炳转头看向王桥,却见他倒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此时正讲到他与王桥怎么神武英勇地擒拿陈廷用,三人力战十数回合,陈廷用被按倒在了桌子上。
虽然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