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疑惑道:“这样分析确实知道青路村案不是同一个凶手犯下的,但是我还是没明白是怎么推断出真正的凶手呢?”
“李大哥可有想过尸体如何处理?既然要模仿京城的连环案,尸体自然不能留在现场,但若是出了土房被人撞见自己搬运了一个尸体,那凶手的计谋就落空了不是吗?”
李时一拍掌心,顿觉谭星说的有理:“那就是石敢用自己遗留在土房的竹篓将尸体掩藏运出?”
谭星接着道:“我与夏大人在土房现场时,在屋外田地遇见了柳知县,而柳知县发现土房不远处的粮田里还有新鲜的人血痕迹。”
“是凶手留下的?”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凶手先在土房内杀害了石朵,然后用竹篓掩藏石朵尸体,通过走在麦田里掩饰身形将尸体掩藏。”
谭星手肘撑在木桌上,双手搭成一个小尖塔:“直到这里石敢都掩藏得很好,但他同时心虚害怕官府对现场的调查,带头引导青路村百姓阻止你们和我们的进村办案。
“而后在无法阻止办案调查时热情跟随,想来是想随时判断时机逃跑吧。”
夏云欢语调平和地加入解释道:“不仅如此,李捕头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案发现场周围的土地竟被踩出了一堆凌乱难辨的脚印?”
李时点头,顺着二人的思路分析道:“前天直到昨日午时洛都区域都是雨天,所以土地泥泞容易留下凶手的脚印,因此凶手想要掩藏自己的痕迹就是让自己的脚印混入一堆脚印中,达到破坏证据的目的!”
“而且我们刚刚与青路村的村民一起去石敢家搜查了一番,发现石敢家常用的一把镰刀消失了。”就在此时王桥与柳之庭走了过来,二人说完冲着夏云欢行了礼。
夏云欢微微向其他空余的板凳方向偏了偏头,王桥立刻会意地搬来两只凳子,与柳之庭加入围坐。
月光如练,窄小的木桌旁讨论案情的人员越聚越多。
“夏大人,在石敢失踪后我们按照您说的立刻前去搜查石敢家,结果石敢家中果然无人,他人早跑了。”柳之庭恨恨道,“另外同村与石敢经常一起午时休憩的村民说他家中常用的一把镰刀也没有找见。我怀疑这石敢就是凶手,镰刀就是他的凶器!”
李时顿时瞪大双眼看向语气笃定的柳之庭,暗道柳大人何时这般厉害了?他作为经验丰富的捕头都是逐步分析才敢下定结论。
柳之庭不知李时对他的钦佩,他接着说:“而且青路村的百姓在石敢失踪后才告诉我们一件关键的事情,石敢今日清晨前去农作穿的衣服与下午拦住我们时穿的衣服不是同一件。”
“这件事他们为什么之前不说?”谭星蹙眉。
“听说石敢的解释是在泥地里摔了一跤,勾坏了裤子,怕被嘲笑,这才不得不偷偷地换了一身。”柳之庭回忆了下自己听到的解释转述道。
“借口倒是找得像模像样。”李时点评道,“八成是因为衣服上都是血迹。”
“不过这起案件能这么快发现凶手还是多亏了夏大人的才思敏捷、神机妙算啊!”柳之庭说完线索,转而恭维起了夏云欢。
王桥听到柳之庭这段话顿时坐直了身子看向夏云欢的脸色。
果见夏云欢不紧不慢地瞧了柳之庭一眼,面上冷漠疏远:“柳大人明明是今上授予的洛都护平县知县,却还需要刑部从旁指导未免有些松懈。连来刑部上任第一天的谭星姑娘都比不过,柳大人这些年真的有在尽心尽力地为今上牧守护平?”
王桥在心里暗叫这柳之庭怎么突然恭维起来,之前难道没听说过大人在京中冷面郎君的名声吗?
要知道大人在受任刑部职位之后无论是谁尝试与他拉近关系都被礼貌拒绝了。
为了怕亲密关系引起人们怀疑判决的公正和对威远侯府偏袒,大人甚至搬出威远侯府住在刑部。
夸张点说,就是连威远侯夏远戈本人来恭维都不好使。大人如果没有这种一视同仁的冷漠,恐怕也无法坐稳刑部侍郎的职位。
柳之庭顿时被堵住了喉咙,顿了顿后讪笑着对谭星道:“是我大意了,竟忘掉谭姑娘也聪慧过人,此案出力甚多。谭姑娘能以女子之身进入刑部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哈哈哈。”
谭星笑着回了柳之庭几句,将他面色安抚得好看了些才道:“想来之前我与王生在出了姜奶奶家后,见到的黑影可能就是失踪的石敢。现下当务之急是抓到石敢,别再让他为害一方,还石朵一家一个公道。”
王桥点头:“谭姑娘所言极是,不过现下就是不知这个石敢躲藏去了哪里。”
谭星低头沉思片刻,抬眼望向众人道:“尸体与凶器!”
“尸体?”李时疑惑。
“凶器?”柳之庭疑惑。
“我们现下的证据太少,仅凭一些佐证和三言两语的推断还无法定下石敢的罪责。”谭星看向夏云欢,她想夏云欢一定知道她在指什么,“只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