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鱼?到底在漓江的哪一块啊?”
两人退回大船后,宋安悠就一直喃喃自语着。
“等回去调查一下,当年那批石料卖给了谁,卖到了何处,兴许就能知道在哪了。”
身旁的凌云谏不紧不慢的为她添了一杯茶。如玉的白瓷杯里,几片嫩绿茶叶随着航船的摆动轻轻游荡,伴着阵阵清香。
“也只能如此了。”
回朝的航船仍旧很漫长,好在宋安悠讨到的治疗晕船的药确实不错,凌云谏一路上好受很多。
航船自漂泊海面驶入平静的江道,也彰示着这趟旅程的圆满结束。
船未至码头,宋安悠已经趴在船桅上极目眺望了。远处岸边除了忙忙碌碌的船工,还有一对男女伫立着。
“小鱼小鱼,你快看那是不是舅舅和夏姐姐?”
小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下:
“回小姐,应当是的。”
此刻旭日初升,温厚的阳光还没有开始温暖大地,冷气一阵阵拍在脸上。
“都说了让他们别来接我了,他们还这么早就来了,也不知道舅舅的风寒好些没有。”
宋安悠虽然嘴上不情不愿的,身体却很诚实,船刚刚停稳,就迫不及待的跑下去扑进夏剪冰的怀里:
“夏姐姐,我好想你!”
夏剪冰摸摸她的头,两人又看向一旁的宋长晏。大病初愈,他的身子又消瘦了些,但脸色比半月前好了许多。
“舅舅的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现在这么冷,你不该出来的。”
看到宋安悠平安归来,宋长晏也放下心来:
“我已无大碍了,昨日皇上召我入宫,还特地夸奖了你一番,说你真是能力出众,将事情办的很好。”
宋安悠不好意思的推脱:
“哪里,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顺着她的话音,凌云谏也从船上飘然下来,看见他们后,便朝着这边走来。
见他身旁无人,宋安悠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有些疑惑:
永定侯府不派人来接一下吗?
“宋特使安,夏小姐安。”
凌云谏向两人点头问好,两人也礼貌点头回应。
“此次出使多亏了有世子在一旁帮助悠悠,让我少操了些心。”
宋长晏笑眯眯的对凌云谏表达感谢。
“宋特使言重了,县主聪敏过人,在下佩服不已,此次与县主一同出使,也让我受益匪浅。”
县主?
这些天宋安悠已经习惯了与凌云谏互称姓名,突然又听到县主两字,有些恍然,抬眼望向凌云谏,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眼中带着一丝暗示。
好吧,这也是说场面话的需要。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凌云谏便道告辞,临行前,宋安悠跑到他跟前悄悄说:
“你快些回去查那石料的来历,我过两日便去侯府找你。”
“好。”
一旁的夏剪冰注意到他们的悄悄话,眉头轻蹙,刚刚世子和宋舅舅交谈时,两人就眉来眼去的,现在又在这咬耳朵,此去近一月,他们日日相处,莫非.......
看着宋安悠告别凌云谏后绽放的笑颜,夏剪冰心中的矛盾感消减了一些。
算了,若是悠悠能够开心,一切都是好的。
“你是说,在北海一座孤岛上看到了万朝的军队?”
纵然沉稳如宋长晏,也对这件事感到有些诧异。
“对啊,不仅如此,那军队的首领还佩戴了和我娘留给我的一样的令牌。”
宋安悠嘴里还包着一个小虾饺,将这几日的发现都告诉了舅舅。当听到她和凌云谏两人夜探荒岛时,宋长晏还责怪了一句“太过莽撞”。
“这样说来,当年姐姐姐夫的死真的没有这么简单。”
宋长晏摇头叹了口气:
“也怪我当年无能,让他们含冤至今。”
听到舅舅自责,宋安悠忙放下手中的筷子:
“舅舅!你别这样说,当年你凭一己之力稳住了宋家根基,这些年又尽心尽力照顾我,爹娘泉下有知,定是要感激你的。”
宋长晏有些怔然:
“真的会感激我吗?”
“当然啦!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宋安悠拿起筷子戳了戳碟中的兰花饼,幽香袭来,让她一瞬间想到了凌云谏,想到那夜他身上的兰草香。
“对了舅舅,我将事情都讲给凌云谏听了,我们下一步,就是要等他调查石料的消息。”
宋长晏低头品茶:
“如此说来,你和世子已经是好朋友了?”
“自然。”
永定侯府低调坐落在京都西城,府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雅致。特别是凌云谏居住的北苑,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