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来兴师问罪,今天那幅画你也看到了,画中男子也佩戴了一样的令牌,我只是想.....”
“县主既然怀疑我家,为何还将事情告知我。”
凌云谏罕见的打断了宋安悠的讲话,眉眼中有些不耐:
“县主就没有想过,如果我家真的与你父母的死有关,你今日就把秘密全盘托出,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宋安悠感觉他今日语气有些冲,但还是老实回答:
“我自有我的判断,况且我从未怀疑过你家。”
“从未怀疑过?县主真是心地良善。”
见他说话咄咄逼人,字眼里全是对自己单纯莽撞的讽刺,宋安悠也有些急:
“我说了我自有判断,永定侯常年偏居蜀地不曾入京,更别提插手海贸的事,永定侯府十年来从未有横财进账,况且你爹永定侯多年来整日花天酒地,妻妾成群,毫无上进心,能有什么嫌疑。”
话刚出口,宋安悠就后悔了,这不就暴露了自己在调查他家的事,而且还这样说他的爹。
果然,凌云谏冷笑一声:
“县主将我家调查的可真清楚。”
“对不起,是我一时失言,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证明我对你并无敌意,我只是想请你和我一同上岛。”
“凭什么,荣安县主,你打探我,猜忌我,怀疑我,还要我给你帮忙,是不是不太合适?”
见场面愈加冷凝,宋安悠也不再解释其它,直接表明态度:
“我找世子帮忙,只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十年前我家之所以遭遇海盗,就是因为当年万朝各地水灾频发,难民无数,我娘想要多从爪哇国拉些粮食回来赈济灾民才耽误了航程,未能及时得到巡航军的护送,而世子的故乡蜀地则是水灾最严重的地方。”
宋安悠回头望了眼凌云谏,见他静静听着,才又继续说道:
“听闻当时永定侯向朝廷申请拨款四百万两救灾,银两如数运进府中,却在第二日消失了大半,永定侯秘密调查了很久也无果,银两折在他手里,他也不敢上报朝廷,只能自掏家底补齐空缺,那段日子,侯府可是穷的差点揭不开锅。这样的怪事,世子难道不好奇,不想调查清楚吗?”
凌云谏沉默了一下,这件差点让他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情确实诡异,十年来他爹也没有放弃过调查。
“县主难道觉得这也是那军队干的?如何证明?”
“证明不证明的,我们一起查下去便知,幕后之人在短短时间内拿到这两笔巨款,他所图的,真的只是钱财吗?”
见凌云谏有些听进去了,宋安悠又放柔了语气:
“我今日来,真的不是要和你剑拔弩张的,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那令牌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这可能是我调查的重要线索。”
见凌云谏还是不语,宋安悠心里也没底:
“算了,若你不愿说就不说了,刚才真的抱歉,我不该如此评价令尊。”
她站了起来,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药包:
“明日我们又要坐船了,世子晕船,又吃不得芒果,这是波罗国治疗晕船的药,听说有奇效,世子可以煎服试一试。”
宋安悠将药包轻轻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朝着门口走去。
“这艾绿石料,本是我家的一处私矿,因为储量极小,未曾上报朝廷,而是自己留着做些饰品腰牌,那日没有将事实告诉县主,也是怕横生枝节,但你手中那块令牌,我从未见过,是不是府上有人悄悄卖出去的,还需我回家查明。”
身后突然传来凌云谏的声音,宋安悠面上一喜,转过身来,明黄烛火将凌云谏的脸庞轮廓模糊,显得有些温柔。
“至于上岛之事,县主将事情安排妥当,告诉我时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