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让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才导致我不想去见尚思晋。现在正值端郡王落马之际,是报复这对恶人父女的绝佳机会,我怎么能不振作起来?”
恍然大悟的尚泽世对郁涵的开导报以一个释然的表情。
“我明白了,郁姐姐你说得对。好戏就要开场,尚思晋也是要上台的人,同台演出的我怎么也得过去跟她见一面。”
开导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郁涵欣慰地握着尚泽世的手继续前行,殊不知尚泽世的动机刚刚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已不单单只是想让端郡王交代罪行。
二人步行片刻就到了客房所在的院落。客房门前站着两个人高马大、身穿家丁服的暗卫,远远见到尚泽世就跪下了,等到尚泽世和郁涵走近,齐齐道:
“微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见过丞相大人。”
“免礼,人醒了吗?”
其中一人答:“回陛下,药效有六个时辰,废郡主现在睡得很熟。”
“弄醒她,寡人有些话要同她说,”直视客房门的尚泽世表情骤冷,“若是她之后不肯配合,你们再弄倒她就是了。”
“微臣遵旨,请陛下稍候。”
暗卫进去后不一会儿就出来报告说人已经醒来。这时,房中还未响起尚思晋的声音。
等尚泽世一踏进房中,刚反应过来自己被带离了宗正院的尚思晋就兴奋得滚下了床,手脚并用地爬向门口。
“陛下!陛下!我是不是可以离开宗正院了?!”
负责在屋里护驾的暗卫生怕尚思晋做出危险举动,连忙把尚思晋架了起来。
尚思晋被牢牢地禁锢住了双臂,却仍欢天喜地地看着尚泽世,丝毫不介意手臂被抓得生疼。
“陛下!你终于肯放过我了吗?!”
尽管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尚思晋的双眼却直冒光,里面充斥着对自由的渴望。
面对尚思晋的灼热目光,在一旁坐下的尚泽世笑出了令郁涵汗毛直起的寒意。
“寡人放过你?看来你是睡糊涂了。”
“什么!?那……那为什么带我出来?这里是……”
尚思晋终于想起来搞清自己身处何地,环顾四周后却没得出答案,直到郁涵开口。
“这里原是颂亲王府,承蒙陛下恩赐,现在是丞相府,郁某的家宅。”
“颂亲王府?我好像来过……”
喃喃自语的尚思晋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眼神逐渐漂浮。
尚泽世没有耐心等尚思晋回忆起过去,对她厉声喝道:“尚思晋,不记得寡人两年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吗?怎么还妄想着离开宗正院?!”
自尚思晋被先帝关在宗正院,尚泽世只去看过她一次。起初,尚泽世是一次都不想去看活着的尚思晋的,那一次踏进宗正院完全是因为登基大典上出现了高僧行刺的事件。
那名行刺尚泽世的高僧,法名“引泉”,在登基大典上行刺未遂、被当场活捉后,就拥有了一个新绰号——“废郡主的面首”。
行刺皇帝,无疑是死罪,并且还要诛九族。当时,钟显对引泉用尽了各种刑罚,引泉却始终坚持无人指使。
事情传开后,市井小巷、男女老少,到处都在议论这个为给废郡主报仇、情愿铤而走险的“假高僧”。
由于确实查不到引泉伙同其他人策划行刺的证据,尚泽世放过了端郡王府和寺方,只惩罚了引泉一人,事后还带着引泉的人头去了宗正院,展示给当时还是正常人的尚思晋。
得知昔日的情郎因给自己报仇而被斩首,尚思晋竟毫无悲伤之意,反倒急着在尚泽世的面前撇清自己。
“是引泉自己胆大包天!真的不是我指使的!我被关在这里,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啊!霖妹!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知错了!”
本指望引泉的死能给尚思晋带去一份与情郎天人永隔的痛苦,尚泽世没料到尚思晋根本不在乎此人。
“你以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还是从前的颂祥郡主吗?尚思晋你给寡人听好了,‘霖妹’早就不是你能叫的,日后若再犯,定让你知道牙被打断是什么滋味儿!”
……
这些两年前对尚思晋说过的话,尚泽世时至今日依然记得分明,因为当时先打了尚思晋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那是尚泽世生平第一次亲手掌掴别人,也是唯一一次。打完尚思晋之后,尚泽世的手掌也疼。虽然疼,但丝毫不折损那一耳光带给尚泽世的痛快。
时隔两年多,神智不清的尚思晋记住了不能再喊尚泽世“霖妹”的教训,却没把尚泽世对她的判处听进去,仍痴心妄想着离开宗正院。
事已至此,尚泽世不介意再讲一遍。只见她略动了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暗卫便马上会意,让尚思晋跪了下去。
有些话,注定要跪着听才能记得住。
有些人,注定要跪着听才往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