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遥在一旁,望向盛帝,发现他想说什么,却还只是摇了摇头,叹着气,任由群臣这么闹下去。
看来,祁善确实不适合做个帝王,太软弱,相比之下,祁褚确实更适合,上官遥心道。
他也不想管盛国内务,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想要分辨出盛国不同的派系,从而找到皇妹的下落。
“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朕觉得右相说的对,先以朝政为主!这段时间,朕就暂时接手所有的事务,后续的事,等宁王回来再说。”盛帝祁善站起身,一挥袖,接着道:“好了,退朝吧,朕还有研究一下国务。”
说完,就离开了,留下百官在朝堂之上面面相觑。
上官遥有些震惊,本以为盛帝会同意礼部尚书所言,趁机夺权,没想到竟然还想着当个傀儡。
他叹了口气,走出了殿门,朝寝宫走去,脑中不停的在复盘刚刚的情况:
据他观察,应该有两派,一个是以礼部尚书为首的,一个是以右相,也就是男主为首的。
而且反对男主的人占大多数,再加上这几天宁王派人在都城中努力的找皇妹的下落来看,上官遥觉得,皇妹应该就是被礼部尚书那一派的人抓去的!
他回去看见慕容烟,把今日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果然,烟儿也和他想的一样。
“确实很可能是他们掳走的雪儿,宁王前两天不是收到雪儿递来的平安的消息嘛。子扶,你说就这么巧,他正准备查那信的来源的时候,就中毒了,说不定就是找到什么关键信息,才被下了毒!”慕容烟有些自责,变得更加愁容满面起来:
“宁王病倒了的话,寻找雪儿的事怎么办?这才刚刚有些眉目,就不得不终止了。”
上官遥搂住慕容的肩,轻轻的拍了拍,安慰的道:“没事的,烟儿,我前几日已经写信给皇兄了,他是齐国的皇帝,自小又比我们兄弟几个聪慧的多,定会有法子的。”
慕容烟的头靠在上官遥的胸前,紧皱的眉心稍微松开了些,道:“嗯,此事还是要看皇上他怎么定夺了。盛国势力实在是太复杂了,我们都是局中人,自然看的没有他清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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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中,上官雪依旧在照顾着祁褚,两眼下的青黛加重了些。
“公主,你要不先去休息吧,这里奴婢和那些小厮照顾就行。”念儿看上官雪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忧的道。
上官雪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祁褚,她坐在他的身旁,手上端着药,正一勺一勺的喂着:“没事,待着看着他把这碗药喝完,我再去休息吧。”
说着,用手帕轻轻的擦了擦他嘴角的药渍,接着喂着快要见底的药。
念儿看上官雪如此小心翼翼,想起祁褚对她们做的事,想要劝说道;“公主,还请您恕奴婢失礼。”
说完,她给上官雪行了礼,跪在地上,接着道;“宁王他都不顾您的意愿,强行把我们困在这府中,您为何还要管他的死活。要奴婢说,此时正是逃脱的好机会!不如,我们今夜就趁机出盛国都城,回到齐国!”
上官雪看着地上的念儿,眉心微蹙,让她先起来,想到这段时日的相处,道:“念儿,祁褚他是因为保护我才受的伤,我又怎能在此时离他而去呢。”
她将最后一点喂祁褚服下后,将药碗递给一旁的念儿,自己边扶着他躺下,边道:“其实我觉得祁褚挺可怜的,你看他病了这么久了,竟无一人来关心。”
上官雪把被褥盖好后,直起身子,用手敲了敲发酸的脖颈,接着道:“我还有皇兄们和皇嫂们关心,他除了我,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念儿给上官雪沏了一杯安神的茶,双手递给她道:“公主,您现在不会因为同情宁王,而原谅他骗您的事了吧?”
上官雪喝了一口,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眼睛一直看着双目紧闭的祁褚,心情复杂。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说讨厌吧,也没有那么深的程度。
说爱吧,他骗她,把她‘囚禁’在府中,晚上还非要强迫自己和他用一根红线绑在一起的事,也堵在心头。
但是倘若离开祁褚的话,她好像开始又些舍不得。
“我不知道。”上官雪叹了口气,单手支着头,靠在榻上。
念儿走到她的身边,回头看了一眼祁褚,咬着牙接着道:“那奴婢打个比方,假如——假如宁王不是因为您受伤,是遭人暗算,而身亡了,您又准备如何?”
上官雪听到‘身亡’一词后,心漏了一拍,脑海中想象着画面,心里难受的情绪涌出。
她顿时发现,自己相比厌恶,好像要更爱祁褚一些,比她现在以为的程度,还要再多一些。
“念儿,我发现,我好像还是爱祁褚的。”上官雪缓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