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上官雪按照惯例去李氏医馆看病,出来的时候,发现街上的行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很是异常。
于是,她问起了路上的一个行人:“这位姑娘,你们都要去哪里呀,怎么如此行色匆匆?”
这位姑娘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眼睛里闪着光,指着一个方向道:“你竟然还不知道?宁王府今日在免费发放孔明灯,晚上大家可以去河边放!平素里,寻常百姓是不得使用孔明灯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
说完,她急冲冲的继续向前奔去。
在齐国孔明灯是很常见的东西,上官雪是自小是见过孔明灯的,也和皇兄们在宫外放过。
但是她倒是有几分好奇宁王府为何会发放孔明灯。
于是,上官雪和念儿也朝宁王府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之时,她就被队伍的长度所震惊,这怕不是全城的百姓都来了吧!
她来这盛国也有段世间了,从未见过这么多人。
上官雪缓缓走到了宁王府的门口,询问正在发放的管家道:“老伯,可以问一下,宁王府今日为何要送这孔明灯吗?”
管家已经发了一上午了,本来就有些烦躁了,还有人不排队来问问题!
正当他准备将此人训斥一番的时候,抬头一看,愣住了。
此人——竟和夫人房中的画像中的人一模一样!
骂人的话在嘴边忽然转了个弯,变成了回答:“因为——今日是王爷和王妃相识的四年的日子,王爷为了纪念此日,就吩咐下去此事。”
上官雪摸了摸下巴,内心再次感叹宁王的深情道:“原来如此!”
说完,她和念儿转身就准备回去了,管家见状,本想喊住她们,却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祁褚,吓的乖乖继续做事。
他快步走向了上官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裴姑娘,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了。”
说完,祁褚回头看了一眼,用温润的声音继续道:“你们是想来这排队取孔明灯的吗?”
上官雪回头看着他,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喜,回答道:“真巧啊,许公子!我们不是来拿孔明灯的,只是想知道宁王府前为何要送和孔明灯。”
说着,她指着管家道:“那个老伯已经告知于我了,原来是因为宁王妃!”
祁褚示意身后的小厮走上前,接过叠好的孔明灯,发出邀约道:“我今日也在此排队,取得了此灯,不知裴姑娘今天晚上可想一起在河边放灯?”
上官雪看见他手里的灯,先是有些惊讶,听到他的话之后,又有些害羞,面色渐渐的红了起来,她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好呀,正好我也很久没有放过了,那就一起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祁褚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道:“好,今日戌时,我在河边等裴姑娘。”
上官雪点了点头道:“那许公子,我这边还有些事,就先告辞啦!”
说完,她就拉着念儿朝住处走去,边走便摸了摸发烫的脸,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可他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问自己,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祁褚望着上官雪的落荒而逃的背影,知道她是有些害羞了。
他收起了表情,转身回头,神情严肃的对着小厮扮相的侍卫道:“吩咐下去,以后谁见道夫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可私自主动和她搭话。”
他刚刚收到雪儿到宁王府的消息,立刻就从后门出来了,正巧看见这管家惊讶的眼神。
看见她画像的人很少,只有管家和他的几个贴身侍卫。而见过她本人的,他都安排在三里之外的军营之中。
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说,所以暂时还是维持现状,不要打破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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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树上灯笼照亮着整条清澈平静的护城河,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长龙盘旋在城中。
祁褚背着手站在岸边,挺拔的身姿倒影在河面之上,给人一种难得的矜贵之感。
上官雪此时刚下马车,看见他以后,有些着急的跑去。
她今日因为打扮,出门的时间有些晚了,在路上就一直担心会迟到。
祁褚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转身过去,看见她正朝自己跑来,那一刻,他竟然有些恍惚。
之前在军营中时,她总是在医帐之中忙碌的头也不抬一下,但是每次看见他来找她的时候,都会开心的向他跑来。
以前觉得稀松平常的事,现在才觉得弥足珍贵。
祁褚和之前在军中一样,嘴角露出相同的弧度,担心的对上官雪道:“小心点,别摔着了。”
上官雪到了他的面前,扶着胸口喘着气,道:“不好意思,许公子,今日出门有些晚了,现在都戌时一刻了,你没有等太久吧?”
祁褚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示意她擦擦额前的细汗道:“没有,我